“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草席里只有周有根的尸体,守庄人慌了。他是知道的,这两具尸体都牵涉到人命官司,现在狗四再来查看,怕是案情有新的进展。现在差人找上来了,发现尸体少了一具,作为义庄的守庄人,他是要担责任的!
果然,只见得狗四狗眼一瞪:“老姜,周家小子的尸体呢?啊?被你吃了?”
守庄人老姜当场就跪了:“狗爷明察啊!当日抬过来的时候,确实是两具尸体,也一直没有人来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就剩下一个了。”
“难不成他自己长腿跑了?”
“这……”老姜一脸的苦相。
狗四还想再说,但话未说出口,陈初五那边突然干咳了一声,示意他别瞎折腾,办正事要紧。
要换做以往,狗四肯定会借机敲打老姜一番,顺便讹几个钱花花。但陈初五都开口了,他也就不好继续敲诈下去,只得朝老姜呲牙咧嘴道:“这尸体,要好好的照看!这里牵涉到好几条人命,小心你的脑袋!”
“好,好!小的一定好生照看,每天早午晚三道香火伺候着!”老姜吓得一缩脖子,连忙许诺。
狗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扯着嗓子喊起来:“胡混,胡混呢?过来认人了!”
“我,我在这……呕
……”
转头一看,原来胡混扶着门框正吐着呢。这孙子之前就喝了不少,又赶了那么长一段路,方才一进门,就被屋里的尸臭味熏了个够呛。当场就吐了,先前占的那些个便宜,一点没剩,全吐了出去。
“别吐了,进来认人!”
狗四看胡混这样,乐出了一脸的褶子。但还不肯放过他,紧走几步过去,一把就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了过来,径直怼到周有根尸身面前。
“好好看,看仔细了,是不是周家老头!”
“是,是,呕……”
虽然最近天凉,尸体的腐烂程度并不算太高。但周有根毕竟死了那么多天,又凑得那么近,尸体上那股子尸臭味,直往胡混鼻子里钻,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狗四见他直吐黄汤子,这才心情美好的松了手。又凑到陈初五面前道:“认清楚了,是周家老头。兄弟,接下来怎么办?”
陈初五也被熏得够呛,朝狗四招了招手,示意他出门说话。
两人出了门,一直走出义庄好远,感觉好受了一些。见胡混也连滚带爬的跟了上来,陈初五正好有事问他,便招他过来,问起当日周小虎的打扮以及特征。胡混回忆着说了一些,提起特征的时候,他说起周小虎一双胳膊颇为粗壮,这
一点倒和无头怪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细节也是对的上的。
那么基本上就能确定,这无头怪就是周小虎了。
到此,胡混的这边的线索已经压榨得差不多了,狗四踹了他一脚,叫他滚蛋,这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
陈初五和狗四慢步往梧城走,一边走,陈初五一边说:“这周小虎应该是无头怪了,他之所以到处害人,应该是想寻回自己的脑袋。现在要解决这件事,就得找到他的脑袋,否则,我怕还会有人遇害。”
狗四点点头:“兄弟说得没错,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初五想了想:“胡混说过,有彩门的高手暗中破坏,才使得周家父子双双殒命。这事,还得落在这人的身上。”
“江湖上的事我熟,我回去就找人问个清楚。”狗四大包大揽起来。
“行,我回去也打听打听。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
“没问题!”
不多时,到了梧城,两人各回各家。
陈初五回到家,见爷爷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做工去了。这一夜给折腾的,中午的时候喝了酒出了不少汗,又去义庄转了一趟,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陈初五掀起衣服一嗅,这味道,啧啧,太上头了。
正好看见灶上煨了壶热水,便兑了一大盆水,就在院
子里冲了个澡。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才精神了一些。洗完正准备回屋,爷爷正巧开门进来。
爷爷手里拎着个荷叶包,冲陈初五笑道:
“还没吃吧。今天赶上个好活,有家新开的酒馆开张,帮人凑个人场。走的时候,还捎了包卤猪下水,这时候吃正好。”
“爷爷你吃吧,我吃过了。”
“吃过了?”爷爷打量了他一阵,“还喝酒了?”
陈初五点点头,胡扯了几句:“之前不是摘头客那件事嘛,我去报的官,顺便在保安队认识了个朋友。这事不是结案了嘛,他们领了赏钱,就请我吃酒来着。”
自从入了城隍阴司之后,陈初五好多话都不敢跟爷爷实说。以前多好的孩子啊,到现在扯谎都不带眨眼了。
他这谎话半真半假,爷爷自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毕竟在市面上的传闻,说那个摘头客已经被保安队击毙了。再加上这几天也没听说有人受害,爷爷就信以为真了,当下放心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保安队能耐大,说不得有求上他们的时候。”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爷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