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背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陈初五下意识回头去看。
“你别动!”
爷爷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一手按着陈初五的肩膀,另外一手在他的脊梁骨上摸了一阵,脸色越来越沉重。
“爷爷,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什么花纹,黑漆漆的,印在肉里面……”说道这,爷爷抬头看向陈初五:“初五,你不会又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没有啊。我看看……”陈初五努力的扭着脑袋,目光往背后寻找。但他毕竟不是周小虎,没有脑袋按反了还能走路的本事,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你等着!”爷爷见他着急,丢下了这么一句,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陈初五忍不住摸了摸一下自己的后背,没感觉到上面异样。心底暗自琢磨起来,按理说,自己入了城隍阴司,应该不会有什么鬼祟不长眼,跑来惹自己吧?
难道是无头怪?
正想着,爷爷急躁躁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面玻璃镜子,镜框包着铜,背面还雕刻着花纹,镜面的边缘处有些许斑驳,应该用了不少年头。虽然旧是旧了点,但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也是样稀罕物。
爷爷把镜子放在陈初五背后:“你看看。”
陈初五回
头,看向镜子中的倒影。只见得,自己后背上,竟然有一道黑色的花纹,有手指粗细,边缘向内弯曲,似乎是什么图案的一部分。但现在只有半截的样子,并不完整。
陈初五伸手又摸了摸,感觉这花纹是生在肉里面的。越看,越觉得古怪。感觉……感觉有点像当初胡头在他脖子上留下的锁链痕迹一般。
看到这,陈初五心中有了计较。
……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陈初五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前两天巡夜的时候不小心踩滑,后背撞到了人门上,应该是那时候印上的。”
爷爷瞪了陈初五一眼:“胡说,谁家门上是这种花纹的?”
“大户人家呗。”陈初五继续扯着谎:“那些个大户人家,不都是雕梁画柱的嘛。大门上有花纹,有什么好奇怪的。诶,对了,可能撞的不是门,是柱子。”
爷爷看着他,沉着脸道:“那你撞到了你不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时有点疼,收更的时候就没感觉了。”他见爷爷不信,继续说道:“哎呀,爷爷你就放心吧,我真没事。你看,这都散了好多了。可能是刚才洗了澡,热气涌上来,又现形了。不痛不痒的,不用管他。”
见陈初五这
样说,爷爷有些信了:“那你搽点药,有事就要说。”
“好,我会搽药的。这镜子是陈大婶家的吧?你还不赶快还回去,这可是她的嫁妆,要磕了碰了的话……看她不找你拼命!”陈初五虎着脸吓唬道。
说起这陈大婶,住五道栅栏这边的都认识,出了名的泼辣,你要是惹到她,能把你从街头骂道街尾!但这人又是热心肠,谁家有个什么事,都会帮忙着张罗。
属于典型的嘴硬心软。
陈初五家没有镜子,毕竟两个大男人住,又不用梳妆打扮,平时往水缸里瞅一眼就行了。
毕竟这东西还得要钱置办不是?
等到这急事要用了,爷爷只好去陈大婶家里借。这种事在民间很正常,还有家里穷的,几户人合用一把菜刀呢。
这镜子是陈大婶陪嫁的嫁妆,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也就是爷爷在这一片人缘不错,陈大婶见他有急用,才借的。不过这借是一回事,要碰坏了哪里,陈大婶可饶不了他们!
“对,得赶紧还回去!”
说起陈大婶,爷爷心里也有点犯怵,也不再和陈初五多说,赶紧拿着镜子出了门。
看着爷爷的背影,陈初五笑着摇了摇头。但随即,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这花纹,莫名其妙
的出现在自己的背后,怕不是什么好事……
……
日落月升,陈初五像往常一样打更巡游。当他出门打二更的时候,看见临近的屋顶上有影子晃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城隍阴差。
前面说过,昨夜无头怪半夜敲门,柳文翰便派了阴差在陈初五更房外守株待兔。既然是蹲守,就不用太多人,两三个阴差就够了。今天胡头不在,带队的是马三。
陈初五朝马三招了招手:“三哥,三哥。”
马三从屋顶跳下来:“兄弟,什么事?”
“帮我找一下文判官,或者胡头也行,说我有事禀报。”
“没问题。”马三说完,化为一团烟雾,钻进了地下。
陈初五照例打更,等打完了二更回来,马三已经在屋顶上等他了,朝他做了个睡觉的手势。陈初五表示明白,便回到更房,倒头便睡。
不一会儿,陈初五只觉得眼前云雾一敛,柳文翰和胡头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初五连忙起身:“状元哥,我有事找你!”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那你先说。”
柳文翰点点头,坐在了陈初五对面的板凳上:“早前不是把牛大力他们三人的魂魄押去地府了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