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陈初五行走在漆黑的小巷中,嘴里吆喝着口号,心中却是无比的郁闷——还是被坑了!
大老爷学坏了啊……
说好的威严庄重呢,好好保持这副模样不就好了。我还能念你点好。
学谁不好,非要跟柳文翰学!
回忆起先前阴司城隍的一幕,陈初五就忍不住想要骂娘!
当时大老爷对他说,有事要他出马,还要求他不要推辞。陈初五能说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
见陈初五答应了之后,大老爷这才说道:
“那坤泰为人狡猾谨慎,胡头他们身为阴差,与生人不同,身上有阴气。若让他们大张旗鼓地去搜捕,恐会暴露了行踪,这恶贼怕是要逃之夭夭的。他逃走还好说,就怕此人心生歹念,以梧城百姓为要挟,那就不好了。”
陈初五点头:“大老爷说得在理!”
“所以啊,未免打草惊蛇,这事还得陈巡游出马。”
陈初五刚想点头,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城隍爷:“大老爷的意思,是要我当诱饵?”
“嗨,哪儿能让你当诱饵啊……”
陈初五长吁了一口气,结果只听大老爷继续说道:“只是想你去查探出坤泰的藏身位置。
”
“哪……胡头他们呢?”
“自然是整装待发,只等你传回消息,再出手拿人。”
“也就是说,还是得我一个人?”
“对啊,毕竟你是生人身份,那坤泰不会怀疑的。”
陈初五心中发苦,这可比诱饵还危险啊!诱饵好歹还连着鱼钩鱼线的,而当下这差事,就跟脱了钩的香肉一般,完全没有安全保障。万一坤泰要对他做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陈初五不乐意了。
不是说好的只是巡游吗?
不是只需要报个信,危险的事情都有胡头他们干吗?
怎么一遇到事,一个个都把我往危险的地方坑!
当下,就想找个借口拒绝。
这时候,人城隍爷说了:“哎,这也是无奈之举,全是为了梧城百姓的安危啊……”
得,都说到这地步了,陈初五再想拒绝,就愧对梧城百姓了。唯有捏着鼻子被坑咯。
好在城隍爷也没让他瞎找。记得之前,城隍爷从陈初五和铁蛋的背后,分别抽出了一股黑气,然后汇聚成了一枚金蝉脱壳之术的印记,城隍爷捏把捏把,就把这枚印记捏成了一枚小黑石块,然后以此为墨,写了张符纸。
城隍爷把符纸折好,递给陈初五,嘱咐道:
“此符中带有坤泰的术法气息
,只要离他的主人近了,便会有感应。陈巡游,万事小心应对!”
陈初五接过符纸,城隍爷大手一挥,只觉得狂风扑面而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这狂风吹出去老远。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更房,打开手一看,手心里握着的,正是城隍爷交给他的那张符纸。
……
陈初五看了一眼滴漏,发现竟然到丑时一刻了。换做平时,他这算误点了。心想这一趟夜审,花的时间还挺长,
连忙把符纸紧握在手心里,然后收拾好家伙什出门打更去。
这一路打更,走得小心翼翼,生害怕那坤泰从哪个角落里突然扑出来,给他来一下子!
不过好在手中那道符纸一直没有动静,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陈初五完全放松了,回归到平时打更的状态,一路敲着梆子,一路吆喝。
一直走到莫家巷的时候,手中的符纸突然一颤,竟然渐渐发热起来。陈初五心中一凛:
“坤泰就在附近!”
莫家巷这地方,陈初五一点儿也不陌生。当初第一次受到无头怪袭击,就是在这个地方!后来,他还到这里收取过张喜妹的残魂。
但他没想到,这坤泰竟然还敢呆在这里。
这人的胆
子还真是大啊!
想到这儿,心中暗暗警惕了许多,但表面上,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依旧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越往前走,手心里的符纸越热,一直走到第四户门口,符纸又是一震,随即化为了灰烬。
陈初五下意识的一停脚,忍不住就要扭头去看。
与此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沿着那户人家的门缝,飘了过来。
陈初五心中大骇。
糟糕了!
……
陈初五不知道,就在他停住脚的同时,仅与他一门相隔的地方,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透过门缝,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眼睛的主人——正是坤泰!
牛大力曾说过,坤泰害过了周家父子之后,便没了音信。实际上这人还藏身在北城里,只不过他没有去找牛大力而已。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帮牛大力除去了周家父子,往日的恩怨也就了解了,没必要在见面。
而坤泰来梧城,其实也并不是为了牛大力,出手帮忙,也是顺手了结因果而已。他有他自己的目的。本想着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