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坤泰暗中动手,偷袭胡头。胡头不以为意,只是锁链一挥,想要打开袭击者。却没想,那玩意儿竟然黏在了锁链上。与此同时,暗处还传来一阵“咔咔”地声响,那声音听着好像啃骨头一般,却又要更加尖锐。
胡头感觉不对,回头看去,这一看却看得他七窍生烟。
原来那破窗而出,袭击胡头背后的,竟然是一颗人头。他锁链打过去,却被人头上的头发缠住,然后这人头张开嘴,咔咔地就往锁链上咬。关键是这玩意儿牙口还挺好,只是转眼功夫,锁链上竟然被他咬出了一个缺口!
胡头心里那个气啊!
要换做别的还好说,但这一套锁链,可是他的成名法器啊。要是因为抓捕坤泰被毁了,先不说得费多大功夫去修复,怕是传到阴司那边,不知道要被笑话多少年。
当下,胡头也顾不上坤泰了,一把把锁链拽到近前。手上一晃,另外一只手中,就多出了一块令牌。
这令牌有小臂长,手掌那么宽,前头尖,呈箭头形状。中间宽,尾部有一个把手,看起来有点像放大版的令签——就是衙门里,官老爷桌上签筒里面的那东西,通常官老爷定罪之后,便从签筒里抽
出一枚令签,掷于地上。然后喊上一声“重打二十大板!”或者“秋后问斩!”。
在后世的戏剧或者古装剧里,多有看到这样的场景。
……
“你给我撒开!”
胡头手持着令牌,指着那颗人头。可那玩意儿哪儿听得懂他说什么啊,依旧咔咔地啃着铁链,看它那有滋有味的模样,啃得还挺带劲儿。
这就仿佛又在胡头心火上浇了一瓢油,当下一令牌就扇了过去。
“我叫你啃,叫你啃!”
啪啪几下,那人头顿时被扇得跟个猪头一样,但嘴上还是不停,跟个饿死鬼似得。
“嘿,我还制不了你了!”
胡头说着,抡起人头就往地上砸,这一通砸得,把青石板都砸出裂缝了。其间又是抬脚一通乱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它打得脱了口。
这玩意儿刚脱了口,又想往锁链上咬——它今天是和这锁链杠上了。
胡头可不能让它继续糟践东西,连忙把锁链收了起来。心里还不解气,一把拽着它的头发,把它给提到了面前。这东西都这样了,嘴巴还咔咔地咬着空气。胡头抡起令牌,照着它脸上就是一阵左右开弓。
一时间,“啪啪啪”地声音,响遍了街头巷尾。
陈初五在一旁看得脸都疼了,忍不住问柳文翰道:
“状元哥,这又是什么鬼把戏?”
柳文翰也拿不准:“听说南洋那边,有飞头降一说。但看着又不像……传言说,飞头降都是降头师把自己的脑袋,炼成飞头,然后夜里出去祸祸平民百姓。但坤泰的脑袋好好在自己的头上呢,也不对啊……”
琢磨了一阵,柳文翰两手一摊:“南洋那边的事,咱们不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这鬼东西的。”
陈初五点点头,望向场中,见胡头还左右开弓抽得起劲。那玩意儿挨了这一通暴揍之后,令人羡慕的一口好牙被扇得七零八落,也有点不太利索了,但嘴上还是一张一合的咬着——瞧这死心眼劲儿的,看着就气人!
胡头便抽得更用力了。
看着看着,陈初五心中闪过一丝念头,突然转头对柳文翰道:
“状元哥,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柳文翰莫名其妙。
“我记得,咱们好像答应过周小虎,要寻回他的人头的……”
“嘶……”柳文翰倒抽了口凉气:“难道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胡头手里的人头。
……
胡头这边揍得正
起劲,听有人在叫他,抬眼一看,见柳文翰和陈初五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朝他挥手。
胡头还以为两人怕他打得太专注,忘了坤泰的事。当下回话道:“放心,坤泰有兄弟们照应,跑不了!我再抽几下,好家伙,这玩意儿嘴可真硬!”
说完,又照着人头一通招呼。
陈初五在屋顶上急得直跳脚:
“别打了,别打了!”
或许是太着急的缘故,陈初五脚下一滑,差点儿就摔下去,好在柳文翰拉了他一把。
听到了陈初五的叫喊声,胡头手上一顿,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柳文翰干咳了一声,对胡头道:“时间不早了,先办正事。至于那个人头……我先帮你收着。”
胡头心里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既然是柳文翰开口了,也就不好继续了。左右看了一下,见马三在压阵,没有动手,便他招呼过来,把人头扔给他,让他给柳文翰送过来。
马三学着胡头的样子,抓着人头的头发,那人头还在乱动,就跟一只被拎着翅膀的活鸡似得。马三踹了它两脚,还差点儿被它咬住了鞋,也就不敢再逗它了,跳上屋顶,把人头呈到柳文翰二人面前。
柳文翰凑过去
,左右打量了一番,脸色难看的问:
“难道说,这就是周小虎的头?”
“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