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老道的诉苦，陈初五对他的遭遇表示理解。以前也听说书先生讲过神仙救人的故事，通常也有这样的桥段，都是先戏耍对方一下，把人耍了个团团转，然后再出手搭救，获得对方的感谢。

看来这戏文小说，也不完全是凭空胡说。

弄明白了黄老道的目的，陈初五点点头道：

“行吧，那就二一添作五！”

黄老道得了陈初五的许诺，顿时面露喜色。其实他的底线是四六，或者三七也不是不行。虽然他盯了这群游魂好几天，但这事还得从刘全福身上起头。陈初五把他介绍给了刘全福，让他合情合理的参与进来，仅这一件事，功德就得分陈初五一份。

再说了，他们俩那么熟，如果陈初五铁了心的要坏他的“生意”，他还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现在能谈到五五分账，从结果来看，还是达到了黄老道的心理预期。

黄老道这边正盘算着，陈初五忽然问了一句：“对了，这次解决完之后，能有多少功德？能换的到功德币不？”

“功德币？”黄老道嗓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他惊讶的看向陈初五：“你还知道功德币？”

“听人说的。怎么了？”

黄老道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也不

知道打哪儿蹦出来的，说他什么都不懂吧，他竟然知道功德币这东西。但要说他什么都懂，感觉做事又像个新手，毛毛躁躁的。

哎，真是搞不明白。

随即也懒得多想，只是苦笑道：“功德币可是阴司地府，以大法力凝结而成的，可要比天道功德难获得的多。这东西一般流于阴差之手，偶尔在鬼市里面也有出现，但每一次出现，都会遭到哄抢。”

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贫道我入世那么多年了，都还没见过呢。”

陈初五听他这么一解释，大概明白了。

虽然功德奖励和功德币的效果都差不多，但前者无形，只能作用在自己身上；后者经过了加工，凝结成了实物，能流通。再加上出产量比较少，那么肯定是后者要“值钱”一点。

这一头，黄老道还在对他唠叨，说什么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之类的话。

陈初五心中鄙视：不就是功德币嘛，小爷我就有两个，虽说是曾经拥有。

……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其间多是陈初五提问，黄老道作答。老道好歹是入世那么多年，很多对他来说是常识的东西，但对陈初五来说，却是宝贵的经验。既然他愿意解答，那么陈初五就

更愿意问了。

随着交谈的深入，两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除去张花婆和坤泰之外，黄老道是陈初五第一个真正打交道的修炼者。交谈之中，陈初五留心观察，发现此人虽然“市侩”了点，总是把功德看得很重；而且爱摆高人的派头。但言谈举止颇有风度，对陈初五也抱有很大的善意。

总的来说，陈初五对他的感官还是不错的。心中对他的防备，逐渐降低，也开始认真的和他合作，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游魂的事情。

当然了，此时还是得跟阴司城隍那边打声招呼。

不过看柳文翰之前的态度，问题应该不大。

不多时，这一路更便打完了。两人回到了更房，又把话题重归到了刘叔身上。

陈初五回忆着刘叔与鹰钩鼻道人见面的经过：“我还是觉得，那张符纸有问题！但为什么刘叔贴了符纸之后，没遇到什么坏事，反而感觉事事顺利了呢？”

黄老道捋了捋胡须，笑道：“你的方向倒是没错，只可惜见识少了，须知这世上还有催运一说。这人生在世，就有三衰六旺，这是命中注定的，改不了。但总有些法子，能把运势集中到一起，造成一种你最近交好运的假象。实际上，总量不变，

等运势过了，就该倒霉咯……”

他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逆天改命，哼，哪有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那符纸也有催运功效？”

“很有可能！”黄老道先是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我观那刘全福，虽然被游魂缠身，但气色红润，身体健康。难道说，他的运势还没有过？”

陈初五随着黄老道指出的方向，回忆了一下。别说，刘叔虽然面色愁苦，但在气色方面，还是挺不错的。这可比陈初五想象中的模样，不知道好上多少。按他的想象，被鬼祟缠住的人，应该一身阴气，身体虚弱精神不振的样子——就如自己当初那样。

但刘叔现在的情况，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知道的晓得他被鬼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喜事呢！

“反正这事也挺奇怪的。可惜那张符纸被刘全福烧了。若是能见到符纸，贫道或许能看出点蹊跷。但现在，光凭猜测的话……”

黄老道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也很明显的。

陈初五也认同的点点头。

……

一席话下来，两人找到了共通点，都觉得那张符纸应该有问题。这是一个关键线索，只可惜符

纸已经烧毁，暂时无从下手，那么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