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柳文翰的公房,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了胡头。
“兄弟,走,跟哥哥喝酒去!”原来胡头是特意在这儿等他的,见到了陈初五,拉着他就要去喝酒。
陈初五连忙拒绝道:“今天恐怕是不行。”
“怎么,看不起我?”胡头顿时不乐意了,“哥哥我饷钱是少了点,但请兄弟喝顿酒还是没问题的。”
“嗨,哪儿能啊。”陈初五解释的说道:“今天是真有事,还得去领饷钱呢。”
“哦……对啊。”胡头恍然大悟,他才想起陈初五和他们不一样,得去阳间领钱:“怎么,又要去赌坊?”
“不,不是。”
“换地方了,这次是去哪儿领?”
“这个嘛……”陈初五支支吾吾一阵,含糊的说了句:“百香楼。”
胡头两眼发光:“嚯,百香楼可是好地方啊!”
陈初五惊奇:“我说这么含糊,你都听得出来?”
“哥哥我这耳朵灵光的很。”胡头一脸得意,一把揽过陈初五的肩膀道:“别那么愁眉苦脸,开心些。这是逛窑子,又不是让你上刑场,我们想去都去不了呢。男人嘛,总要经历这么一回的。”
陈初五翻了个白眼,心想,小爷我清清白白的,可不需要这样的经历。
胡头见陈初五不说话,安慰道:“第一次抹不下脸面是正常的。走,
跟哥哥喝酒。等喝醉了,状态就来了,你就想了。”
他说着,还递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陈初五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先去领饷吧。回头再找你喝酒。”
“嘿,你这就不懂了吧!”胡头一副精于此道的老司机表情:“那地方,哪有大白天去的道理,就得晚上去,才有意思!咱们喝一顿酒下来,你再去,时间刚刚好。”
那就真变逛窑子了!
陈初五心中吐槽,再次拒绝了胡头的邀请。
胡头见他坚持,也就不好再多说了,两人约好了下次好好喝一顿,这才放陈初五离开。
……
陈初五灰溜溜地逃出了阴司城隍,一睁眼,出现在城隍庙里面。
照例给同事们都上了一炷香,拜了拜,这才出去。
出的城隍庙,陈初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估摸着时间快到中午了。正要抬步,往城南方向走,突然有人拉住了他:
“这位小哥,我观你面色红润满脸春风,隐隐有桃花之兆。怕是有好事降临,可否到贫道这儿算上一卦?”
陈初五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黄老道。
自打上次从凤凰山回来,都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过他,也不知道这老道士躲哪儿炼化功德去了。今天再见,发现这老道士似乎有些不同。
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这才发
现,这人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竟然变得乌黑了许多,脸上的褶子也少了一些。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透亮透亮的,隐隐有神光流转。
看模样,老道士炼化了功德之后,怕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见陈初五认出了自己,黄老道笑得很灿烂:
“怎么样,要算上一挂不?”
陈初五看了一眼他身后,在他身后有一个摊子,摊子上写着“解签、算卦、相面、测字”的文字,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平时就干这个?”
“嗨,混口饭吃嘛。咱这叫学以致用。”
这人说得倒是没错,陈初五点了点头,旋又问道:“以前怎么没见你?”
“以前没在这。贫道掐指一算,这城隍庙隐隐有大兴之相,这不就早早的来这边占摊嘛,晚了就抢不上了……嗨,跟你说这么多干嘛。贫道今天还没开张呢,要不要照顾一下生意?”
这老道士说的倒是没错,自打陈初五当了阴司巡游之后,这城隍庙的香火旺盛了许多。老道士瞅准了机会,来这儿先占个摊位,也好多赚点吃饭钱。
当然了,除此之外,黄老道还有其他打算,这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黄老道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只可惜今天的日子比较平常,也不是什么赶集、庙会日,没那么多善男信女来上香。他在这儿
坐了有半天功夫了,来往寥寥数人,也都是来去匆匆,搞得他一单生意都没做成。
现在见到陈初五这个熟人,于是乎,就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只不过,他的时机不对,陈初五自己都还烦着呢, 也懒得搭理他:
“得了吧,我都还没辙呢。”
老道士一脸惊奇:“不能够吧,我听说今天是阴司城隍发饷日。”
嚯,这老道士知道的还挺多,连阴司城隍什么时候发饷都知道。这倒让陈初五大为惊讶。
见陈初五这番表情,黄老道很是得意,下巴一扬,又摆出一副高人的派头:“年轻人,贫道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甭想欺瞒贫道。算一卦,又花不上几个钱,就当帮贫道开张。”
“想开张啊,自己想办法,走了!”陈初五一把甩开他的手,转头就走。倒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钱,主要是他自己都烦着呢。再说了,又不是没算过,这老道士压根就算不出他的跟脚,还好意思在他面前摆高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