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五见柳文翰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心中一动,遂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上面不让说?”
他之前曾问过柳文翰,对方只说是“定下来的”,谁定下来的,又不肯说。柳文翰虽然不说,却也不难猜测。状元哥贵为城隍文判,阴司城隍二号人物,他口中的“定下来”,自然是上面定下来的。
上面还有谁,自然是大老爷咯。
柳文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大老爷考验一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自然不能让陈初五知晓,若是有了准备,那考验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他跟陈初五关系很好,但公事与私交还是分得很明白的。
再说了,陈初五这几次考验都做得很好,大老爷也挺赞赏的,那他也不必透露这些,免得恶了大老爷,反而不美。
这就好比同学明明是个学霸,靠自己都能满分考完答题的。但你非要给人递答案,结果被监考老师逮住了,判了人家考卷零分,这不是反过来害了人家吗。
所以说啊,这发好心帮忙,也要看情况。打着善意的幌子去做错事,往往会害人害己。
……
陈初五见柳文翰实在说不出口,也就没再逼迫,转了个话题,说回了“冒充土地爷”这件事上。毕竟百香
楼这一关已经趟过去了,饷钱也拿到手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深究。
反而是这个“土地爷”的事情,需要重视。
陈初五说起他在祈福的时候,曾有一道妖风在身边盘旋,感觉自己被人缠上了,柳文翰也颇为重视,当下对陈初五说道:
“这事可大可小,你站起身来,我给你看看。”
陈初五依言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柳文翰嘴里念念有词一番,两指并拢,在眼睛上一抹,随着喝了一声:
“开!”
这一声落下,只见得柳文翰两眼中竟浮现出两道金光,金光聚而不散,如同探照灯一般,照射在陈初五的身上。
陈初五只觉得被这金光扫过之后,有种浑身上下被看透了的感觉。那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仿佛自己没穿衣服,在闹事中行走一般。
好在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柳文翰只是扫了几眼之后,便停了下来,道了声:“收!”
眼中的金光便收敛了回去,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柳文翰一脸古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看出来。”
“啊?连你也没看出来?”
柳文翰也有点疑惑:“难道说,你到了阴司之后,那人晓得了你的跟脚,不敢再缠着你了?”
这也不
是不可能,或许事实真如柳文翰猜测的那般。对方之前还缠着陈初五的,但看到他竟然能自由出入阴司城隍,知道这人不简单,便悄然退去了。
毕竟明知道惹不起还要硬上,那不是勇敢,而是傻!
当然了,或许也有另一个可能,对方潜伏起来了,而且潜伏得很深,就连柳文翰也没看出来。
这个谁知道呢。
虽然没看出什么蹊跷,但柳文翰还是比较重视,一脸严肃地提醒道:“既然查不到,那就先看看再说。不过你这几天当心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第一时间过来。”
“我省得!”
此间事了,陈初五便准备离开,结果刚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柳文翰:“状元哥,我现在那么危险,你就不给我点儿法器防防身?”
柳文翰楞了一下,随即指着陈初五笑骂起来:
“你这一套跟谁学的,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嗨,这不是好东西多多益善吗,自家兄弟,总不能看着我出事吧。”
“没有没有!”柳文翰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都才上任不到三个月呢,底子薄,自己都没辙。你就别想着打我的秋风了。”
“哦,好吧。”
陈初五其实也是打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想法,万一能捞点好东西呢
。既然柳文翰说没有,那他也不会强求。
正欲转身离开,身后的柳文翰突然开口道:“作为兄弟,自然不能眼看着你有危险。这东西是没有的,但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陈初五惊奇地转过头。
“这个嘛……”没成想,柳文翰却买了个关子:“你过后就会知道。”
陈初五满心好奇,想知道柳文翰到底有什么安排,奈何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就是不说,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把谜底放到最后揭开。陈初五总感觉状元哥又想坑他,就为了报复自己找他打秋风。
无奈,只好带着满心的好奇与提防,离开了阴司城隍。
……
出了城隍庙,陈初五见时间尚早,便去集市上转了一圈。先是扯了点布,准备给自己和爷爷一人再做一件袄子,还是得有个换洗的不是?然后又买了些肉和干果零食,走到粮油铺子的时候,打了两罐子油——他感觉自己的滑油术最近又有提升,正是耗油的时候,得多买点,放家里备着。
最后又帮爷爷买了些烟丝,再打了壶酒,这才大包小包的拎着,回了家。
相比起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