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五怀着忐忑的心,去往阴司城隍上报,本以为会挨一顿骂,没想到柳文翰在听过了小红月一事之后,竟然对他大加赞赏。
“这事做得不错,初五,这几月你成长了不少啊。”柳文翰一脸安慰的说道。
“你不骂我?”
柳文翰奇怪道:“为什么要骂你?”
“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啊,还自私应下了小红月的要求。”
柳文翰笑了:“你既然是阴司巡游,巡查阳间鬼祟之事便是你的职责所在。如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比如无头怪这类,为了保证你和百姓的安危,自然应该第一时间上报。若是小红月这样无害的,亦可以自行处理。你这个时候来上报,时间刚刚好。”
听他这么一说,陈初五松了口气:“这就好,我还怕自己私下做得太多,越职了。”
“不至于,毕竟你也是阴差啊。”
陈初五点点头,虽然这阴司巡游也做了两个月了,但他有些时候,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转变。
柳文翰继续说道:“先前是你刚入行,怕你不适应,这才没有给你派遣更多的差事。往后遇到类似的案件,你自行处理就好,事成之后再报备也无妨。若是遇到了难处
,尽管来阴司找我们。”
“行,我记着了!”
“对了,这鬼戏几时开演?”
“三天后,落更时候开演。”陈初五如实说道。
柳文翰沉吟了一阵:“这玉兰班啊,以前在梧城还是颇有名气的。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有机会一睹盛况。这次可不能错过……这样,三天后我和胡头也来看这场鬼戏。”
陈初五知道,柳文翰嘴上说着想一睹玉兰班的盛况,实际上是带着胡头帮他镇场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好有他们兜底。只是碍于陈初五的面子,没有说明而已。
有这样的兄弟,这辈子值了!
陈初五心中一暖,当下应答道:“那真是欢迎之至,到时候给你俩安排个好位置!”
柳文翰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们就在旁边看看就好,不显于人前,你也不需要照应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我们不存在就行。”
“这……行吧!”
……
解决了阴司城隍这边,陈初五安下心来,准备起三天后的这一场鬼戏。其实到了这里,他要做的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倒是黄老道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做。
这两天黄老道一有空就埋头画符,画了好多符纸,然后把这些
符纸,埋到了天福戏院戏台的周围。用他的话来说,这鬼戏他也是第一次操办,慎重点比较好。毕竟人鬼殊途,万一小红月那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就能第一时间催动符纸,把戏台上下分隔开来,免得生人有危险。
他有这一层考虑也不无道理,陈初五也就任由他去做。
转眼间,三天过去,终于到了鸣锣开唱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齐管事早早的做了准备,事先就通知了大家,今天的天福戏院,不接待外人。大家不知道其中缘由,还以为有人出钱包下了戏院,也就没有多想。毕竟这高门大户遇上了喜事,包个场什么的,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没人去深究。
唐福禄挺乐呵的,等了那么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个日子。一大早就急不可耐的跑到戏院里守着,他等不及不要紧,可把陈初五也害了。昨晚才打了一夜的更,还没睡个囫囵觉,结果就被唐福禄从床上拉起来了。
陈初五看到自己床前的唐福禄,也很奇怪,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跟唐福禄说起自己的来历。
唐少爷笑得很开心,打听的呗。
好嘛,这有钱人办事就是方便。看他这兴
奋劲儿,这觉肯定是睡不着了,没法,只能跟他去往天福戏院。
迷迷糊糊混过了一个上午,等到中午的时候,白班主就来了,身后跟着一群新玉兰班的学员们。这新玉兰班也属于坤班,都是年轻女孩子,小的十三四岁,大的也不过二十。看着这一群年轻妹子,唐福禄那叫一个开心啊,连忙上前去迎接。
好在这新玉兰班平日里管得严,再加上唐福禄表现的太过热情,多少把她们吓着了。
说不定……还真让他拐跑几个!
眼见得这一个个小姑娘红着脸,胆小的吓得跟个鹌鹑似得,不敢抬头。胆大一点儿的,挡在姐妹们的面前,目光威胁的瞪了过来,唐福禄就更加开心了。
往日里见到的姑娘,都是曲意迎合的,哪儿见到过这样的?
不成,非得跟她们多说几句!
陈初五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一把拉住唐福禄:“行了,收收你这德行,看你把人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这几日他和黄老道老往天福戏院跑,跟唐福禄多打了几次交道,相互之间熟络了许多,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唐福禄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开心。我平时还是挺正人君子的!”
陈初五冷
笑道:“还正人君子呢。先把你哈喇子擦干净再说。”
“胡说,我有那么不堪吗!”唐福禄嘴上这么说,手上不停,连忙在嘴巴上胡乱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