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初五在黄老道的教导下,学会了控物术。
其实这玩意儿真不难,只要熟悉了咒文就行。此术的关键在于那张符纸,只要符纸上有法力的存在,念出相应的咒文,便能施展。就如黄老道当初给他那张清心符一样。
黄老道称此术为小术,确实没有瞎说。这东西看着好玩,但限制却挺大的,其一,必须用在有关节、能活动的物件上,比如木偶啊,纸人啊,甚至是无意识的活物身上。
你要贴在一板凳上,让它走,那是绝对走不了的。
其二就是符纸,符纸里面得存有法力,才能控物。没有法力,就等于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任你念破了喉咙,这术也使不出来。陈初五没有法力,画不出符纸,这是最大的限制。
不过这不重要,等以后要用了,再讹黄老道就成。
顺便说一句,黄老道在教他的时候,还说漏了一嘴,此术源于茅山的赶尸术,赶尸人就是用此术赶着尸体跋山涉水的。陈初五当时听着就来气了,恨不得再揍这老家伙一顿。
敢情你把我当尸体在赶啊!
……
又过了几日,武大妈那边传来消息。说白班
主她们准备离开梧城,临走时想去祭拜百灵姐和小红月,问陈初五要不要去。
在梦中经历过了小红月的人生之后,陈初五对玉兰班还是抱有很大好感的,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本想邀约着狗四和黄老道一起,结果狗四最近公务繁忙,抽不开时间。至于黄老道,或许是最近被他讹惨了,不打更的时候,人都见不着,连城隍庙外的算命摊子也不开了,也不知道躲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问他,说是最近偶有所感,正在闭关,不理世间纷扰。
算了,那就陈初五一个人去吧。
其实陈初五挺纳闷的,唐福禄不是一直想邀请新玉兰班,进驻天福戏院吗,怎么这才没几天人家就要走了。
难道是条件没谈拢,或者是被他骚扰得太烦了,这才匆忙离开梧城?
等到了地方,见着了这些人,他才知道事情原委。自打这一出鬼戏之后,当初那一点儿误会,早就解开了。唐福禄也诚心邀请新玉兰班,出的加码也很丰厚。但白班主还是没有同意。
究其原因,还是白班主自认水平没达到,现在这帮学员还挺嫩,配不上天福戏院这么好的舞台。想
着再去田间地头摔打几年,水平达到了,再回梧城。
陈初五倒觉得白班主做得没错,先前他不懂戏,但梦过了这一场,在梦中天天看玉兰班演戏排练,还是有了点鉴赏能力。现在的新玉兰班,确实不如以前,少了很多经历,也缺少像百灵姐这样的台柱子,确实够不上天福戏院这样的大舞台。
白班主选择沉淀下去,或许现在会辛苦一点,但对未来大有益处。说不得,还能真能复刻玉兰班当年的成功之路。
未请到新玉兰班加盟,唐福禄挺遗憾的,但也没有勉强,于是做下约定,只要白班主觉得可以了,天福戏院的大门随时为她们敞开。
就如当年何老爷,帮助老玉兰班一样。
这仿佛是一种传承,又像是一次轮回。
当然了,唐福禄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心心念念的武大妈,终于答应加入天福班,充当天福班的教习。
可以想象,天福班的那群大花脸们,有“好日子”过咯……
……
说回当前,一群好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百灵姐的墓地。当年百灵姐去世之后,留下了不少的积蓄,本想全留给玉兰班。但老班主并未
接受,而是为她办了一场挺大的丧事,然后在南门外买了一片梨园,剩下的钱财以及她当年那身行头,都作了陪葬。
百灵姐以及后面的小红月,都葬在这梨园里面。
这个季节,正是万物休养生息的时候,偌大的梨园不免有些萧瑟。走进梨园深处,远远地就看见有一块空地,被环抱在梨树之间,空地上矗立着两座坟墓。
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众人,手里拿着一个大扫帚,在清理坟墓前的落叶。
看到这人,陈初五不由问道:“这人是……”
“这是孟大叔,梨园的看护。”白班主答了一声。
陈初五点点头,虽然看过小红月的经历,但这些旁枝末节,倒是不那么细致。比如眼前这位,就不在范围内。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孟大叔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转过头,露出一张苍老而麻木的脸,看向众人。当他见到白班主的时候,脸上才透露出一丝追忆:“你都有好多年没来了。”
“这些年四处奔波,都没有来看百灵姐她们一眼。难得来梧城一次,临走前想来祭拜一番。”白班主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孟大叔点点头,没有多做
评论,随即又看了武大妈一眼。
武大妈因为家住梧城的关系,每年都会来祭拜一番,倒是年年都能见到。
“那你们祭拜吧,我先走了,等会儿再过来收拾。”孟大叔似乎不善言辞,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拖着扫帚,蹒跚着离开了。
“这个人……怎么看着怪怪的。”唐福禄手摇着扇子,看着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