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陈初五和黑袍人麻杆打狼两头怕。陈初五虽然有阴差的身份,却无阴差的实力,只靠着阴司法器之利,打了黑袍人一个措手不及。他肯定不想再打下去的,免得暴露。
反观黑袍人这边,他认出了陈初五阴差的身份,心中有了顾忌,也不想搏命,这才迟迟没有再动手。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陈初五突然有了择日再战的意思,黑袍人自然打蛇随棍上,把陈初五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这便遂了陈初五的心愿。
只见陈初五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也罢,为了这些生人,某家今天就饶你一次。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造杀戮,祸害梧城,逼得我来对付你!”
“多谢阴差大人,小人这便离开梧城。”黑袍人连忙躬身行礼,态度不要太好。
陈初五冷哼了一声:“哼,你明白就好。”
……
为了表示诚意,黑袍人主动散去了周围的黑雾,把教堂的门洞亮开来,然后做了个恭送的姿势。
陈初五见状,与黄老道对视了一眼,后者眼神示意,好像在问:这样成吗?
陈初五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说:咱们先脱困再说。
黄老道点点头,没再多言,然后两人
招呼着人离开。
狗四他们相互搀扶着往大门口走,行动有些缓慢,这主要是那雾气的原因。也不知道那里面掺了什么东西,闻到之后一个个手帕脚软的。陈初五与黄老道一路防备着,时不时地往后瞄上一眼,见那黑袍人还保持着送客的姿势,颇为恭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别的打算。
眼见得队伍就要走到大门口了,陈初五突然心生警兆,二话不说,抄起梆子就往身后一砸。
果不其然,一只鬼手从背后浮现出来,恰巧被诛邪梆子砸中,然后打着旋儿的飞了回去。
看到这儿,陈初五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心说好险啊,只要晚上一秒,怕是要被对方得逞了。虽然胡头说过,这阴差制服能抵挡阴魂的袭击,但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试试这衣服的成色。
万一没放住,让那鬼手破开了防御,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想到这,陈初五脑海里不由得闪出一副画面——那鬼手狠狠地从自己背后掏进去,抓住他的心脏,然后直接从前胸传出来,狠狠一捏。
啧啧,那场面,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
陈初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回头怒视黑袍人,嘴里挤出两个字:
“卑鄙!”
“呵呵,兵
不厌诈罢了。”只见得黑袍人直起了腰杆,脸上挂着笑,两眼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陈初五:“不出手试试,哪儿知道你的成色?差点儿就被你这冒牌阴差给骗了。”
“冒牌,你说谁冒牌呢?小爷我可是正经阴差,城隍爷封的!”
“哼,年轻人运气好得了点宝贝,就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来淌这浑水。还城隍爷封的,这阴差,怕是你自己封的吧!”
“胡说,我这儿有令牌呢,你看……”
“我不看!”黑袍人把头一别,似乎再说,别骗人了,我早已看透你了。
陈初五气得直跳脚,这人怎么那么犟呢。
见黑袍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陈初五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着,今天你真要做过一场?你莫要后悔!”
“就你?”黑袍人瞥了陈初五,一脸的不屑:“还在那儿装呢,反正你这身宝贝,归我了!你的魂魄,也归我了!”
黑袍人说着,拿手一挥。
原本消失了的黑雾又重新汇聚出来,而且要比之前还浓重几分,乌泱泱地挡住了日光,如同一滩黑水,在周围流动。而身处其中的陈初五等人,就犹如陷入了黑色的漩涡之中。
陈初五无比的懊恼,就差一点啊,差一点就逃过了。他本想
狐假虎威一下,让黑袍人有所顾忌,然后带着狗四他们先离开,等大家逃出这一劫之后,自有人来收拾对方。
奈何黑袍人太过老道了,竟然不给他们抽身出去的机会。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黑袍人确实被陈初五蒙蔽了,心中存着不与阴差争斗,大家“择日再战”的念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袍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在梧城做了那么大的恶事,怕是早在阴司那边挂上号了,这些日子天天晚上有阴差巡视,吓得他心惊胆战的,都不敢露面。
好在之前有所防备,藏身在这洋馆里面,才没有被他们发现。
现在阴差既然找到了这儿,自己也暴露在对方面前,若是按道理来说,对方应该拿他下去问罪的。毕竟他身上可是背了那么多的人命,抓他下去必定是大功一件。
可这年轻阴差跟他只是打了个照面,就选择择日再战。
虽说对方找的借口比较好,说是怕伤到无辜百姓。但几个人的性命,哪儿抵得了那么大的功劳?
这说不过去啊。
所以眼见陈初五等人即将撤出教堂之时,黑袍人吊着胆子试探了一次。
这一试,却试出了对方的深浅。
眼前这年轻人只是逞着阴司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