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后手?”陈初五惊讶道。
老道士展颜道:“最后一件了,压箱底的东西,可惜了了。应该挡得住一会儿……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那你刚刚还说得那么悲壮?”
“这不是气氛到了吗。”
陈初五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手拍在了黄老道肩膀上:“算了,这压箱底的东西,还是留着吧。毁了可惜了。”
然后不等黄老道说话,他往前踏了一步,指着黑袍人道:“老东西,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此罢手,大家择日再战,如何?”
黑袍人也看到了黄老道的袍子,但并没有放过大家的意思,冷笑道:“一件法器而已,能挡得了多久?今天你们都得死!”
“这么说,没得谈了?”
“没得谈!”
“那你可别后悔!”
黑袍人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丝警兆。但陈初五不等他有所反应,突然仰头大喊道:
“胡头,有人欺负我!”
“谁敢欺负我兄弟!”
……
一声爆喝从头顶上传来,周围的黑雾如沸腾一般疯狂地搅动。
紧接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在半空中浮现出来。这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头戴黑帽,手拿着手臂般粗细的铁链,刀眉环眼,宽脸而厚唇,满脸的
络腮胡子,看着很是威猛。
来人正是胡头!
随着胡头的现身,黑暗中又响起一连串锁链碰撞之身,一个个阴差接二连三地从黑雾中踏出,正好对黑袍人呈包围之势。
“终于来了。”黄老道双脚一软,差点瘫了下来,转过头埋怨地说道:“你早点喊他们出来啊,我这儿衣服都脱了。”
“那就穿上呗,天冷别着凉了。”
陈初五好笑的说道,心中也是庆幸,终于拖到时间了。
要说对时间的敏感度,在场所有人之中,陈初五绝对是排第一的。毕竟每天都要看着点出去打更的。所以即使身处这黑雾弥漫的教堂内,看不见外面的日光,但仅凭感觉,他也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
就在黄老道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感觉时间到了,这才叫住他,免得好好的一件宝贝毁了可惜。
毕竟功德这东西,太难赚了。
至于后面跟黑袍人说的那句话,并不是真的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像这等以人命炼邪法的妖人,陈初五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他说这话只是为了保险,再拖延一点时间而已。等心中有了十足把握,这才高声呼救。
这才有了胡头出场这一幕。
胡头带着阴差兄弟们现身出来,这代表着
陈初五他们已然渡过了危险。反观黑袍人那边,在他见到胡头的时候,就心知大事不妙,再看着其他阴差一个个的现身,整个人吓得浑身直哆嗦。
心中更是无比的懊悔,刚刚就该听那小子的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择日再战多好。现在对方的救兵来了,看这出场的架势,必定是正经阴差无疑。
哎,也怪自己太贪婪,想要谋取那小子的法宝,这才有这一遭。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明明没有法力,仅凭着法宝之利,任谁看了,也会猜想他只是个捡到了阴司法器的幸运儿。
却万万没想到,他还真的是阴差!
这阴司收人都没个底线吗,这样的人也配当阴差?
但凡这小子厉害点,本座转身就走,哪儿会沦落到被十面埋伏的境地?
对,都怪他,都是他的问题!
想到这儿,黑袍人看向陈初五的目光变得更加怨恨了。
陈初五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想我招你惹你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把小爷我生吞了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人是秋后的蚂蚱,他再看多久,自己也掉不了一块肉。
……
这时候,阴差们包围之势已成,胡头一指黑袍人:“我乃城隍阴差
,特来追查阴魂失踪一案。兀那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其他阴差也同时吼了一声。
束手就擒……肯定是不可能的,作为本案的大反派,黑袍人心中虽然对阴差格外惧怕,但好歹也要挣扎一下不是?
只见他祭起万魂幡狠狠地摇了几下,那漫天的阴魂就向阴差们扑了过去。一时间阴风呼啸鬼哭狼嚎,整个教堂中仿佛变成了阴魂的海洋。
这阴魂声势浩大,但阴差们倒也不惧。只见他们表情沉着,摸出拘魂令不断摇晃,扑到他们面前的阴魂身形一僵,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脸上凶狠的表情也不见了,变得木然起来。
然后又见他们往旁边一指,那阴魂便乖乖的退到一边,不敢再发起进攻。对于这些阴魂,阴差们也不管他们,让他们在旁边候着,然后转过头来,用相同的手法,对付起其他的阴魂。
为何阴差们会如此轻松?
这主要是这些阴魂生前都是普通人,即使被黑袍人以邪法祭炼,但成为阴魂之后,也是普通的鬼怪。其中并无凶魂怨灵,更别说鬼王了。
他们就是靠着数量多,一拥而上,这才稍微有点战力。不过也就糊弄糊弄一般人还行,但面对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