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发饷日,陈初五下了工,回去躺床上拿被子把头一蒙,转眼就来到了阴司城隍。
发饷的大殿依旧热闹无比,大家都乐乐呵呵的领取属于自己那一份工钱。然后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有了钱去哪儿乐呵。特别是经过了“阴魂失踪案”之后,这一阵大家伙确实劳累了,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陈初五倒是挺稳得住,主要是经过了先前两次发饷经历,陈初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也没指望着顺顺利利就把饷钱拿到手,反正每次领饷,都得整出点幺蛾子。
果不其然,见到陈初五到来,老丁依旧写了张条子递了过来,意思很明显,拿着条子去那地方领钱。
陈初五看了一眼条子,上面写着“北城福满庭”几个大字,这名字……陈初五越看越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算了,想不起来也就懒得想了,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但回忆起之前的经历,不是去赌坊赌钱,就是去青楼给人平事儿,这总让他有种白打工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古怪。
……
拒绝了胡头喝酒的邀约,陈初五径直出了阴司城隍。然后两眼一睁,便回到了阳世。
这一会儿
,他也没了睡意,主要是这纸条子轻飘飘的,还是换成钱心里来的稳当——这就跟后世的打工人,拿到了工资条之后,得第一时间查账户余额,是一个道理。
干脆收拾收拾,去往北城。
在北城那边转了一圈,找人打听了一番。从路人口中得知,这“福满庭”其实是家酒楼,在这边名气还不小。就是地方有点偏僻,不太好找。
这人说得还是保守了。
哪儿是有点偏僻啊,是特别偏僻好吧!
陈初五问了路,都走错了好几次,这才在一条偏街小巷里,找到这“福满庭”的门脸。
其实在找的时候,他心里就在想啊。这北城鱼龙混杂的,不是什么富贵地儿,而这酒楼的地界又那么偏僻,想来生意应该不怎么样。
待他到了地方之后,他愈发认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这福满庭开在一条很偏僻的巷子里,前后两道路口,分别都有一家酒楼。要想到福满庭,得越过路口的酒楼,往巷子里走,一直走到中段,才能看到它的门脸。
而且这巷子没有岔路,就这么直直的一条。再加上前后路口分别有酒楼,这情况就好似一根扁担似得,两头重中间空,南来北往的宾客都被这前后两家酒楼给截留了,
它还能落到好?
可等陈初五走进巷子里一看,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好家伙,从福满庭大门开始,沿着院墙一路往外,坐了一排的食客。这些个食客时不时地伸长了脖子,朝酒楼方向张望——就单看这望眼欲穿的模样,便能想到,他们都是酒楼里接待不下,在这儿排队等着就餐的。
那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也不让食客们干等,搬了些长凳子过来,让他们坐着,还奉上香茶、瓜子花生供食客们食用。
俩小厮手提着大茶壶,在人群中穿行,看哪位食客茶杯里的茶水过半,立马就上来掺茶补水。
再看大门位置,不时有叫号声起,那些拍在前排的食客听到自己的号牌,脸上带着喜色,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衣衫,挺着胸,背着手,由着小厮领着进了门。
留下其他还在等的人,一片羡慕。
当然了,羡慕归羡慕,那些个食客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感觉。规规矩矩地喝茶嗑瓜子,遇到了相熟的人还能聊上几句,打发打发时间,等着里面翻台,叫他们的号。
陈初五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些食客,见他们的衣着都比较光鲜,看来都是不缺钱的主。能让他
们乖乖的候在这里,想来这“福满庭”有独到之处,或许是做的菜特别好吃吧。
不是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么。
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陈初五可没闲工夫在这里排队等号,他又不是来这儿吃饭的,便径直往店里走。
可还没等他跨进大门,排头那位大胖子不干了,一把拦住了他。
“别插队啊,我都等俩时辰了!”
陈初五看也不看他,一副鼻孔朝天地模样说道:“我是掌勺的,我不进去,你炒菜啊?”
“哦,得罪得罪!您请……”大胖子连忙让开身位。
但下一秒就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小年轻看着也就十八九岁,掌个屁的勺啊,顶天算个学徒。
自己这是给人骗了!
刚想跟陈初五理论,但后者早已一溜烟,跑进了大门里。
……
进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小院,有花有树小桥流水,整得还挺别致。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是一幢三楼的建筑,门窗大敞开,一眼就能看着见大厅里一桌桌的食客。
到了这地方,反而没人阻拦了,眼见那传菜的、跑堂的、掌柜的都忙碌得很,根本没注意到他。
陈初五站在院子里,茫然四顾一阵,心想是不是找个人打听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