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闹贼,就简单咯。”
见韩掌柜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反倒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陈初五问道:“那你详细的说一下。”
“这事儿啊,出在半个月前……”韩掌柜说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福满庭发生的古怪事。
说是在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库房管事在盘货的时候发现,最近的食材消耗,要比以往多一些,会了一下账,发现数目对不上。便上报到了韩掌柜那儿。当时韩掌柜看了一眼,见缺口数目也不多,想来应该是后厨损耗,也没有放在心上。便跟后厨打了声招呼,说以后做事仔细点,杜绝浪费。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又过了几日,库房管事又来上报,说缺口不但没有堵上,反而越来越大了。
正好那日韩掌柜心情不好,听库管说起这事,以为自己先前说的话,被厨子们当成耳旁风了。
当下勃然大怒,冲到后厨朝厨子们一通发火,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是不是我现在说话不管事儿了?别看我现在不怎么掌勺了,但后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韩某人的地盘。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那帮厨子都是韩掌柜的徒弟辈,见师傅发火,也不敢顶嘴。再加上他那摄人心魄的块头,一个顶别人三个,发起火来跟头大狗
熊似得,谁敢这时候出来跟他硬刚?
只能默默承受着。
待韩掌柜消了气,才有平日比较亲近的徒弟出来解释,说上次他打过招呼之后,大家做事都比较仔细,不敢多有浪费。后厨的损耗,比平日只少不多。
总而言之,这事儿绝对是冤枉的。
见徒弟说得情真意切不像作伪,韩掌柜冷静了下来,心中思量,这群小子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性格随他,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那种弄虚作假之辈,在他手下是呆不久的。
既然徒弟们都这么说,想来应该是冤枉他们了。
……
问题没出在后厨,肯定就是出在库房那边。
当时他的想法,跟现在的唐福禄是一样的,都觉得是出了贼,而且是家贼。于是便叫来库管以及库房工人,细细查问了一番,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现在后厨和库房都查完了,还没找到那家贼。如果是一般的掌柜,肯定会先息事宁人,不宜把事情扩大,私下里再慢慢查。毕竟这每日的缺口并不大,而且丢的都是些米、面、肉等寻常食材,不算矜贵。对比起福满庭每天的收入来说,只能说是九牛一毛。
但韩掌柜是个实诚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也跟他厨师出身有关,毕竟灶台上火候多一分少一分,咸盐多
一点少一点,对做出来的菜影响是很大的。
因此,在韩掌柜的坚持下,上到账房管事,下到跑堂、迎宾都被他找来问了一遍。而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好嘛,这么一闹,没查到贼人不说,反倒是把福满庭上下都“得罪”了一遍。试想一下,自己好好的,被人怀疑是偷东西的家贼,被叫去问话,换谁来心里都不舒服吧。
所以酒楼上下对韩掌柜多少都有点儿怨气。
好在福满庭生意好,工钱比其他地方都高,再加上韩掌柜在唐少爷心中分量比较重,矛盾这才没有爆发出来。
但私下里骂几句,或者不给好脸色,是少不了的。
韩掌柜感觉到别人对他的态度,他自己也十分苦恼。而更让他苦恼的是,这人也得罪了,但每天的缺口还是存在。
韩掌柜那叫一个气啊,都这样了,还敢继续作案,这贼人胆子就那么大吗?
心中对那贼人更恨了,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人。
当下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找来几个本家的侄子,日夜守在库房门口,进出都要对账。他倒要看看,那贼人还敢不敢在他眼皮子下面动手!
别说,人家还真敢动手!
在如此严防死守之下,每天库房里依旧会少东西。
丢失的也不多,但闹心啊!
但这事仔细
琢磨一下,又有点不对。前后门都有人全天候把手,丢东西的事还是屡禁不止。就连贼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时候拿走的东西,都没人发现。
这里面就透着一股子古怪。
而随着事情的发酵,福满庭上下都有些恐慌了。大家伙儿都私底议论,莫不是出了什么邪祟吧。
……
“没人见过那贼人是什么样子,那些东西好像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而且丢的全是食材。咱们酒楼的金银大洋一个没少,您说这事怪不怪?”
大胖子韩掌柜说完,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陈初五细品了一下,点头道:“这事儿确实古怪。放着金银大洋不偷,跟米面叫什么劲儿啊。”
“是啊!”韩掌柜赞同道:“有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惦记着那三瓜两枣。”
“绝对是闹邪祟了!”唐少爷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两眼发亮,那叫一个兴奋。
“你歇一边去吧。”陈初五瞪了唐少爷一眼,转头过来问韩掌柜:“除了丢失食材之外呢,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比如工人们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说胡话中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