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笑闹了一阵，便回到堂屋里坐下，说起了正事儿。

陈初五最先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他这一整天，除了刚出场那会儿，在北城晃荡了一圈，后面的时间都是呆在院子里的。所以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

“不怎么样。”黄老道摇头道。

在场几人之中，狗四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太过接近，害怕潜伏在附近的老渣起疑心。而唐少爷呢，又太过招摇。麻六除了要布局之外，得时刻关注陈初五，好为他解围，也抽不开身。

唯有黄老道还闲着。

所以黄老道的任务，就是在街面上观察，看有没有人对陈初五有想法。他只要不穿他那身行头，就是一个老头形象，外人也不会多疑。所以这个问题由他来作答。

但结果似乎不太乐观。

“你刚出现那一阵，讨论起你的人还是挺多的。但随着时间过去，就没太多人关注你了。更没有人特意问起你。”

他的话，让大家有点儿泄气。

“嗨，诸位不要着急嘛，须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这才第一天。”麻六心态倒是挺不错的：“今天这一次亮相，还算可以，至少街坊们知道，有个傻姑娘来投奔许

家。这样就行了。做的多了，反而显得刻意。”

“关键还是在明天，明天你换件干净衣裳，然后把脸也洗干净。我在带你出去溜达一圈，让他们见识见识，昨天那个傻姑娘的真容。绝对会对你印象深刻！”

“有那么夸张吗。”陈初五有点怀疑。

对于这一点，麻六倒是信心满满：“别说，还真有！在他们的印象里，你就是个脏兮兮的傻姑娘。等明天一见，好家伙，麻雀变凤凰啊。这不就记住你了？”

“嗯，我觉得这事儿靠谱！”唐少爷赞同道：“咱初五兄弟扮起姑娘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陈初五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别开玩笑。”

“我说的是实话啊。”

麻六摆摆手道：“唐少爷，你就别取笑他了。我又思量了半天，觉得咱们的计划，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听麻六说有问题，众人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麻六下意识地想找茶碗，结果这儿又不是他家，桌上空荡荡地，只能在桌面上画几个圈来代替：“我们之前的计划，是通过傻姑娘为诱饵，钓到专门拐卖妇女的老渣。然后通过老渣，确定到他们的堂

口。再通过对堂口里的人的口供，反过来给百戏团定罪。我这么解释，没问题吧。”

众人点头：“没问题，就是这样的。”

“但我思来想去，这其中还是有些疏漏。若是他们为了保护百戏团，不作供，或者供出的并不是关键性人物。那杜班主他们，不就逍遥法外了吗？”

“嗯，这个假设极有可能！”狗四认同道，这群人里面，就狗四对罪犯最有发言权：“这些个坏蛋，就像牙膏一样，你挤一下，才出来一点。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钉死百戏团的话，还真有可能被他们逃脱。别忘了，他们上头，还有靠山呢。咱们得迅速出击一击即中，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他们的罪给钉死。若是时间拖得久了，上面就有人出手帮他们了。”

“是啊。”麻六叹了口气：“若是打草惊蛇的话，下次想逮到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众人沉默，都切实地感受到了这次行动的艰难。若不是因为背后有靠山，这伙老渣怎会逍遥法外那么久？

……

陈初五问道：“那该怎么补救呢？”

麻六想了想：“要么从参与者入手，确定谁是百戏团与堂口之间的联系者，让他出面钉死百戏团

。要么……只能从百戏团内部入手了。”

麻六给出的这两个条件，都挺难办的。前者不好确定，得花费大量时间。而后者，先前说过，百戏团的工人都是他们自己人，都同坐在一条船上的，杜班主出事，他们也跑不掉。帮忙做伪证他们在行，至于反过来指证杜班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个好消息！”听完麻六的话，狗四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看向陈初五：“这消息，还与你有关。”

都这个当口了，陈初五哪儿还有兴致跟他打哑谜：“狗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啊。”

“行，那我就说了。还记得那个守门的癞子吗？”

“记得啊。他怎么了。”

狗四说道：“这人失势啦。我今天去百戏团附近溜达了一圈，守门的已经换人了。”

“呵，就他那嘴上不把门的德行，不失势就怪了……对了，他失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得罪过你吗，就算是报应吧。”狗四说着，看向麻六：“你说，咱们把这个人策反怎么样？”

“门房……还失了势。有点儿意思。”

麻六用手敲着桌子，眼睛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应该是在思

考策反癞子的可能性。

若是一般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门房，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但百戏团又不一样了，百戏团不准团员随意出驻地，所以百戏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