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善人名不副实这事儿,在民间也多有议论。
有人说这贾大善人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顶着大善人的名头,却没有为老百姓做点儿实事儿;也有人说,人家走的路线不同,你没见他捐的那些钱,全捐到官府去了吗,这可是财神爷,官府自然大力宣传;也有人说,人家是真金白银拿出了钱的,无奈贪官污吏太多,层层盘剥之下,落到穷人头上,就只剩那么点儿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每个说法也都有点儿道理。
但无论你怎么说,无论这位大善人存在多少水份。却挡不住人家官府年年宣传,年年散播贾大善人的“美名”。
在这样日积月累的宣传攻势下,甭说外地人了,就是有些本地的年轻人,也真以为梧城出了这么一位大善人。
可是有一点,挺让人奇怪的。
就是这位大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花了那么多钱,那他的钱是打哪儿来的?
有心人算过,这位大善人在梧城仅有几间铺子,几处田产。如此家业,若换做一般的富人家庭,还是不错的。但这样的收入,跟他每年拿出来做慈善的钱财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有人分析,可能贾家在其他城市有产业,这也是一个可能,
但也从来没人证实过。
所以这贾家的收入来源,一直是一个谜。
而今天,陈初五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他终于知道贾大善人到底是如何赚钱的了。
……
陶大妈敲了门没多久,大门就打开了。门后出现一个男人,先看了一眼门外的两人,然后又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让出路,让两人进去。
“走啦,你表哥就在里面。”
临进门时,陶大妈回头看了一眼陈初五。发现他正盯着牌匾发呆。还以为又是习惯性的犯傻,也没多想,招呼他道。
“哦。”陈初五惊醒过来,应了一声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然后二人就朝宅子里走,这地方陶大妈应该挺熟的,无需人指引,七绕八绕地,就走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这小院看似僻静,但院子里面却灯火通明,周围也有不少把守。
她把陈初五领到其中一间屋子外面,唤了几声:
“三儿,开门。货到了。”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先是朝陶大妈笑笑,然后转头打量了陈初五一眼,忍不住惊叹起来:“哟,这高脚骡子长得俊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那是当然,姑奶奶我盯了好久
,今天总算是得手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陶大妈也懒得装了,直接露了底。
陈初五满心无奈,咱演戏能不能有始有终,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
哎,还得自己来。
于是,他指着三儿道:“不是表哥。”
“我知道他不是,你表哥在里面呢!”陶大妈翻了个白眼,敷衍道。
“这人……”三儿见陈初五到这里了,还没看出情况不对,表情有点儿疑惑。
“脑子不太好。”
陶大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哦。”三儿恍然大悟,随即遗憾道:“可惜了了……”
“没事儿,就这样貌,就这身段儿,也能卖好价钱。”陶大妈倒不觉得有啥好遗憾的,不就是傻一点吗,只要不发疯打人就行,而且这姑娘还听话,让去哪儿就去哪儿。就是说话总往回倒,有点儿让人受不了。
但这都不是事儿,就算是正常姑娘,拐进来关一阵子,也变得神神叨叨了。跟傻子没啥区别。
况且人姑娘底子好,没见北城好多单身汉,到现在都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吗。
“行了,别在这儿耽搁,进去再说。”陶大妈回头,朝陈初五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走,见你表哥去。”
说着,就领着陈初五进了屋子。
……
在进屋之前,陈初五还在想,从他们对话中分析,这应该是关人的地方。但这屋子就这么大点,能关那么多人吗?
等进了屋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房间里还别有洞天。
这屋子其实就是个守卫住的地方,真正关押人的地点,在屋子下面。就在房间角落靠墙的地方,有一条向下的通道,连接着下面的地窖。这通道口不大,仅能由两人经过,旁边还堆放着几块木板和一堆地砖。
看样子,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只需要把木板往通道口一盖,再把地砖铺到木板上。然后在上面放点儿什么东西,或者把旁边的床推过来,便能掩住这个入口。
不仔细搜查,还真不容易发现。
“这群老渣,做得还真够谨慎!”陈初五心中嘀咕道。
三儿拿起旁边的油灯,率先走了下去。陈初五在陶大妈的催促声中,也跟了下去。而陶大妈则走最后。他们俩把陈初五夹在中间,看来是防着他临时逃跑呢。
从入口走下去,下面要宽敞一些,出现在眼目前的,是一条不长的通道,通道尽头处是一道铁门。
三儿打开铁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一阵断断续续地呜咽声,也从里面幽幽地传了出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