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下,莫不是埋着张花婆吧……”
陈初五这个念头一升起,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年轻人,你找什么呢?”
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牵牛的大爷,站在两人身后。奇了怪了,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没见着他啊,这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还有,这人看着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得。
陈初五一琢磨,突然想起来了。
之前百香楼凝香姑娘一事,他曾来南城这边寻找凝香姑娘口中的土地庙。结果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途中遇到了个牵牛的大爷,他随手一指,结果那个土地庙就出现了!
对了,还是同一个地方,他记得那棵大榕树。
那土地庙就在榕树旁边!
想到这儿,陈初五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大爷一番。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位大爷形象埋汰了些,脸有些肿,仔细观瞧,发现他左眼眼圈,还有些未消的瘀痕。
再看他牵的那只耕牛,一只角断了,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
“大爷,您这儿人跟干架了?”
陈初五笑道。
大爷瞪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幽怨,似
乎在说——你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到他这表情,陈初五便又诈了一句:“跟你干架的,是位鬼仙吧?”
“呵。就他那德行,还鬼仙?”大爷一脸不屑道。
“好家伙,连装都懒得装了。”陈初五说着,冲黄老道递了个眼色,后者慢慢地挪到大爷身后,两人以犄角之势,夹住中间的大爷。
然后一指大爷道:“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嘁……”大爷一脸鄙夷:“还学会倒打一耙了。孽障,没了那人帮忙,凭你也敢来找大爷麻烦,是觉得老夫好欺负么!”
话音落下,它那只耕牛,也“哞、哞”地叫了两声,似乎在应和着大爷的话。
“到底是谁倒打一耙,黄老道,抄家伙!”
陈初五说罢,暗暗沟通巡游令,他身上的衣服如流水一般变换,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黑衣黑裤的阴差装扮。然后从背后掏出诛邪梆子,就要给大爷来一个狠的!
而与此同时,大爷看到陈初五这一身装束,眼神一凝,突然喊道:
“等一下!你是何人?”
他这没来由的一声,把陈初五弄得愣住了,随即冷哼一声:“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梧城
巡游,正职阴差陈初五!妖孽看打!”
说罢,举起梆子就要砸下来。
却见大爷脸色一变:“不对!你不是他!”
这老东西,胡言乱语什么呢。不是说好开干吗,这才刚刚有那么点大战的气氛,就两次喊停。搞得陈初五不上不下的。
陈初五看向黄老道,目光表示询问。后者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疑惑。给了陈初五一个先看看的手势。
“你……不应该啊……这长相是一样的,怎么连气息也一样。”
大爷上下打量了陈初五一阵,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只见他耳朵突然动了动,好像有人暗中跟他传话。
片刻之后,大爷神情一松,一改刚才争锋相对的架势,袖子往旁边一甩,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看那人是谁。”
陈初五还以为老头使计骗他,正准备反驳讥讽一句,谁想得旁边传来一阵惊慌的狗叫声——这是小哈传出来的。
他连忙循声看去,只见得刚刚大榕树的位置,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土地庙。而小哈,也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建筑给吓得惊叫起来。
还不等陈初五出声安抚,一个人影从土地庙后走了出来:“陈初五,你终于来了!”
这人,竟然是张花婆!
……
“张花婆?你不是死了吗?”陈初五一脸惊讶道。
“呸,大吉大利,你才死了呢!”张花婆责怪地瞪了陈初五一眼。
陈初五不好意思地笑笑,主要是刚刚小哈在树下嗅来嗅去的,他还以为张花婆被害了,埋在了树下面。现在一看到真人,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想来,小哈应该是嗅到了张花婆的气息。奈何她跟这个土地庙处于隐藏状态,旁人看不见,所以小哈才一直在树下打转。
要说不说,这小哈跟寻风术,还真的是绝配!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陈初五看了看张花婆,又看了看牵牛大爷,想来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你过来说。”张花婆朝他招了招手。
陈初五也没多想,径直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细心观瞧,发现张花婆衣摆下面有血渍,脸色也特别苍白,一只手扶着土地庙的墙壁,气息也不太稳当。看样子,应该是受了挺重的伤,走不动道,这才喊陈初五过去说话。
“你受伤了?”
张花婆点点头,扶着墙壁,艰难地想要往下坐。
陈初五连忙上前,扶着她坐到台阶上,然后继续问道:
“谁伤
的你?”
“是一个很厉害的邪祟,她还抓走了我师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