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傅诗淇几乎已经是用着央求的口气了。
“不知。”
啧,怎么油盐不进呢?
他就这么不看重一条人命吗?
必须软硬兼施了。
“无了和尚老师,李莲花若真的死了,损的可是你的功德。”
无了捻佛珠的动作一滞,或许,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真的能像乩言所谓的那样,真的还有转机呢?
“罢了,罢了。”
无了和尚抬手,指向远处一个空旷的打谷场,一堆堆草垛积着,寂寥无人。
“谢谢昂。”傅诗淇对着和尚鞠了一躬,转身匆匆跑去。
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对着无了道,
“老师,麻烦您也去一趟吧。”
多个人,总能多一线生机。
无了沉思了一下,起身,抬脚跨过门槛,跟上淇淇。
“啪”的一下,着急忙慌的淇淇就来了个平地摔。
无了和尚捂脸,啧,脚步竟如此轻浮,没眼看。
算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傅诗淇在各个草垛间一遍又一遍的找,可这李莲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呼呼”的风刮的院内的梧桐老树满地的枯叶,也将一个微弱的声音带到了淇淇的耳边。
“有人吗?”
傅诗淇的脚步蓦然一顿。
一定是李莲花!
虽然声音太过虚弱,甚至分不出是男声还是女声。
他细心观察,用鹰眼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如果这次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李莲花呢,正坐在某个草垛间,有气无力地喊着。
真是奇怪了,很奇怪。
怎么一觉醒来浑身疼,还冷到发指,更奇怪的事,自己的大脑里什么信息也调取不到,如同在一团雾中探路,陷入了死循环。
还有一地的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直觉告诉他,如果没有人来,自己必死无疑。
不行,不能死。
他的内心充斥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要活下来。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着如同游丝般的声音喊着。
他的衣服已经布满了灰尘,脏兮兮的,落满了草屑和灰土。
当傅诗淇看见李莲花时,就是这么一副情景,灰头土脸的像个刚从地里爬出来的土夫子。
傅诗淇这么突然瞅见一个这般的人,还是吓的不禁“哎呀”了一声,随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真是李莲花么。
这真的是那个李莲花吗?
想来已经不是了。
李莲花隐约听见有人的声音,不好意思地拱手笑了笑,
“对不起啊这位公子,我这副模样,想必是吓到你了吧?”
“不,没有,不会的。”淇淇赶忙解释。
傅诗淇心微微发颤,靠近李莲花,俯下身,手抖抖地,想去摸一下李莲花,看看是人是鬼。
却被李莲花好奇又茫然警惕地挡开了。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看着李莲花没有聚焦的眼睛,傅诗淇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莲花这次真的……真的……
淇淇不愿想出最后一个词。
他突然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要接这么虐的戏,结局不是死无全尸就是半死不活啊?
真是疯了。
真是要麻了。
早知道莲花楼全是刀子,自己当初就不接了。
现在好了,这罪过,轮到自己身上了!
现在要怎么救李莲花呢?
李莲花感觉淇淇没有说话,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淇淇听见李莲花说话,一下子也忘记了刚刚所想的,赶紧接过李莲花的话茬。
李莲花扯扯淇淇的衣袖,指着地上的字,认真地说,
“是不是少了个名字?”
傅诗淇一一看去,笛飞声和方多病的名字打头,朱色丹勾,一笔一画最清楚,后面的字就逐渐散乱了,尤其是那个单孤刀的名字,看起来倒像是一张令人恶心的符咒。
果然少了!
淇淇负起气来,“少了整整两个!”
两个么?李莲花也不知道。
傅诗淇瞥见李莲花冒着血的手和他愈发苍白的脸,心略微有点发疼。
于是他在附近寻到一块煤炭,握住李莲花冰凉而嫩白的手,
“来,我教你,一笔一画,两个名字,都不要忘记。”
说着,认真的把住李莲花的手,头也由于惯性作用,靠在了李莲花的肩膀上。
算了,李莲花好瘦啊,靠不住。
淇淇干脆将李莲花推到自己肩膀上来。
哼,自己的肩膀,厚实的很。
撇,竖,横,竖,横折钩……
李莲花也很认真的在感受手上传来的力的方向,凭感觉辨认字形。
傅诗淇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舒服了不少,还有他的肩膀,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