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这多不合适啊。”李莲花责怪着,“你这样的礼我可受不起啊,下跪是要折寿的……”
“要不这样,作为报答,我就勉为其难留你在莲花楼住一阵子吧,别的呢我也不多要你的,我们以后两不相欠了。”李莲花给出了条件。
“这段时间还是麻烦老师了,如果实在叨扰,我还是……”傅诗淇不愿勉强别人,诚心诚意地说着。
“不麻烦,你就留在这吧。”李莲花难得这么热情地挽留一个人。
倒不是他真的想把傅诗淇留在这里,只是如今的局势下,自己千方百计才侥幸逃脱,以至于傅诗淇一旦再露面定会立刻死无全尸。
他李莲花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而死。
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傅诗淇罢了。
综合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如今看来,傅诗淇也是比较可以信任的了。
李莲花自己都未曾觉察,他内心的深处,有多希望身边有几个可以真正信任的人。
“谢谢老师……”傅诗淇虽然不太明白李莲花的意思,但总归不是无家可归了,所以还是鞠了一躬,不知为何眼眶也有点微微的湿润了。
虽然他不懂什么人心,但他信得过李莲花的人品,也真心喜欢并感恩着每一个接受过自己「慢半拍」作风的人。
当然啦,他可不是什么爱哭的人,感动归感动,他并没有流眼泪。
气氛一时间祥和起来。
“李莲花!”一声惊叫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床上的方多病惊魂未定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喊着李莲花的名字恍惚醒来。
“哟,醒了?”李莲花有点费力地借着桌子把自己撑起,走到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方多病。
于是方多病一醒来:就看见李莲花如同当年一般笑着,缓缓靠近自己,温柔的笑意荡入了他还迷离着的梦境,使梦也如莲花菡萏似的美好如春。
他也还是像当年一样吓得一激灵,“李莲花!”
李莲花却遗憾地摇头,“这碧茶之毒也不愧是天下第一毒,本来刚才只是想对你小施惩戒的,结果因为中毒没控制好,多用了一分力,居然把你打晕了,多不好意思啊。”
李莲花的身影在方多病的杏眼中晶莹地流转。
方多病并没有听见李莲花说了什么,因此没有怀疑失忆的李莲花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只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他恍恍惚惚地下了床,从上到下打量着李莲花。
半晌,他颤抖着将手靠近李莲花的肩膀,“真的,你还活着?”
他想碰又不敢碰,他隐约记得在梦里有30次是因为自己碰了李莲花而导致李莲花在他面前化为星火的。
还有18次是因为自己狠狠掐了掐自己却发现不疼而哭醒的。
万一这次……
李莲花没好气地递给他一记眼刀,“说了不要天天说这些不吉利的,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真的假的,你还活着……”方多病的鼻尖发酸,想要触碰的手又缓缓收回。
“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李莲花耐着性子又一遍解释道。
“你又哄我。”方多病还是不太信,“第50个?”
“你又要问我,我说了你又不信。”李莲花彻底无语了,对于方多病奇怪的言语大为诧异,“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难缠。”
“可你不是已经……”
“喏。”李莲花打断了方多病的「审问」,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看起来很精巧的玉笛递给方多病。
“送……我的?”方多病怔怔地问道,迟迟不敢接。
他记得,梦里的李莲花从来没送过他东西的。
谁让李莲花之前就没怎么送过。
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就顺手带了点,也就值个五两银子。”李莲花假装毫不在意地说道,样子颇有点傲娇。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玉笛另一端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再次消失。
玉笛是温暖又清晰的青绿色,周身缠着精致的吉祥纹,乍一摸又冰冰凉凉的,触感很真实。
梦里不应该会有现实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
难道真的……
“所以你们都还活着?!”方多病大声叫道,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描述他的震惊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李莲花无奈道,“什么叫我们还「活着」,这么点大就天天死啊死的,真不知道谁教的。”
“到底怎么回事?!”方多病依旧震惊。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李莲花嗔怪道,“倒茶。”
“老狐狸。”方多病回过神来,“天天就知道使唤我。”
“你就知足吧。”李莲花瞟了方多病一眼,“我这手实在乏力得很。”
方多病不情不愿地沏了茶,给傅诗淇和李莲花续满了杯,才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难得乖乖地听着李莲花说话。
傅诗淇耳根微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在李莲花旁边坐了下来,端起茶来慢慢地品着。
李莲花看向面前的这盏茶,踟蹰几许,苦笑一声,还是没有敢端起来喝一口。
他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