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还请慎言!什么灭我姚家,这种胡话,我也是绝对不信的。”姚镇远冷声说道。
这位姚家之主,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只不过今晚事情错综复杂,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摆平。
“姚大先生,您就是太过良善,不知人心险恶!”那黑披风笑道,“其实你们姚家炼制化骨黑疽,本意也是好的,是为了以蛊炼药,以后能够救更多人。”
“只可惜,一百五十多年前出了个意外,导致化骨黑疽外漏,这才造成了一场病灾。”
“但姚家本意不坏,事出也是有因,所以怪不得你们!”
这番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阁下字字句句,谎话连篇,到底用意何在?”姚镇远怒道。
那黑披风却是笑道:“姚大先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遮遮掩掩?你们姚家炼出的化骨黑疽的确厉害!”
“其实如果姚大先生能够下狠心的话,又何必咱们兄弟操心,你们只要把化骨黑疽放出来,逆转局势,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家伙,这小子胡说八道的能力,连我都有些佩服了。
他这番话,虽说未必能让虚尘等人相信,但势必会在
众人心里留下一根刺。
这种东西虽然只在细微处,但其实十分可怕的。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姚家人真的就没有这种想法。
“各位,我姚镇远立过毒誓,假若化骨黑疽真的与我姚家有关,我姚家必万劫不复,大家千万不可轻信这种蛊惑之言!”姚镇远怒道。
那黑披风呵呵笑道:“姚大先生,你又何必如此,今晚咱们两边联手,你把化骨黑疽放出来,绝对叫他们一个也回不去,又何必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
这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怪异的爆鸣声,紧接着人群哗然,又夹杂着几声呼喝。
我虽然看不见里面情形,但听声音,大致也能听出,应该是道门这边,有人突然出手,想要把姚景辉拿下。
但那群黑披风显然不是易于之辈,不知用什么化解了这一次突袭,道门这边却没有得手,而且似乎还有人受伤。
“姚大先生,他们可是想要姚公子的命,你还犹豫什么?”黑披风道。
我轻吁了一口气,之前我已经将院内众人分布的位置记忆在心,侧耳聆听,随时准备出手。
这批黑袍客来得太过蹊跷,也绝对不怀好意。
如今
姚家有四位供奉出手,堪堪可以和道门这边维持一个僵局,这样再周旋一下,说不定事情还能和平解决。
但如今这批黑袍客一来,处处挑拨,只怕事情就无法善了了。
而且姚景辉就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在中间做个手脚,把姚景辉给害死了,然后栽到道门头上,那姚家和道门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对姚景辉的印象很是不错,而且还算有那么一点师生的缘分,我也不想看着他不明不白地就枉死在这里。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姚景辉的爷爷姚神医,居然能用出和灵枢秘指极为相似的葵元指术,这就说明,这位姚神医很有可能跟萧观音当年那一批死忠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姚家就是自己人。
这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就现在这局面,就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库,只要小小一朵火苗,可能就会把这里所有人给送上天!
现在整个姚家大院中,姚景辉就是那朵随时能引爆火药库的火苗。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为今之计,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攻为守,先把主动权抢过来再说!
我施展游墙术,悄无声息地顺着
墙面游走而上,等待时机。
这时,只听院内发出一阵奇怪的嚣叫声,就如同空气被什么东西猛然撕裂!
紧接着惊呼尖叫声响成一片。
我心神守一,凝神敛气,侧耳倾听了一阵,手掌在墙壁上借力一拍,猛地拔地而起。
就见屋檐上那十个黑袍客分散站立,但看似凌乱,其实其中暗含了某种规律。
我是神相一脉的传人,打小玩的就是奇门术数,匆匆一瞥,就即可算出了其中暗藏的几种变化。
空气颤声剧烈的波动,如同浪潮向着四周震荡!
姚家四位供奉,以及虚尘等道门中人,在这一刻齐齐出手。
三方在瞬间撞到一起,法咒乱闪,罡气四射!
这就像一个恐怖的漩涡,要有外人贸然闯入,瞬间就会被三方的合力给瞬间撕成碎片!
但我知道,想要顺利抢下姚景辉,只有眼下这个机会。
我沉入明玉经第一重,心斋。
以神守意,摒除一切杂念,将缕缕阴气发散开来。
于电光石灰之间,穿入三方的交战圈!
快!快!快!
要得就是快!
我瞬间闪身至那抓着姚景辉的黑袍客身后,那人正施展法咒,但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松开
抓着姚景辉的手,挥袖朝我拂了过来。
一般来说,跟法师术士交手的时候,“拂”这个动作是很难缠,因为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