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铺敲门,如果是纸客,扎活儿的,那敲法就是不一定的,着急的,连敲再喊,没有章法,不着急的,敲几下,等一会儿,还有连着敲的……
可是这个敲法可是内行了,纸铺内行敲的,南城的纸铺十几家,有一些纸铺,纸活儿也是勉强的对付着,但是便宜,到也有市场,但是规矩就不太懂了,没也有人去计较,毕竟都是生计。
所以,懂这种敲门方式的人,很少。
滕叫天想,是一元纸铺?
滕叫天抬了一下头,南北就去开门。
南北到前面,打开门,也是一愣,是姚勇,拎着三礼。
纸铺平时走铺,是拎三礼。
“您稍等。”南北说。
南北到后院:“师父,是姚纸的姚勇,带三礼。”
滕叫天低头想了一下,站起来。
姚勇没给他面,那是没修养,他不能失这个礼数。
滕叫天出来,把姚勇迎到后院,坐下,南北要泡茶。
“不必,我也喝一杯。”姚勇说着,坐下了。
“南北,去弄几个菜。”滕叫天说。
姚勇到也没有客套。
南北弄菜回来,摆上,就站在一边。
“一起吃,我没挑的。”姚勇说。
滕叫天看了一眼南北,南北就到前面去了,等着师
父有事叫他。
这是规矩。
姚勇说:“那天确实是有点急事处理,我道歉,对您和伊先生是不尊重的,伊先生那儿我已经去过了,道歉了,对不起。”
这姚勇站起来,给滕叫天鞠躬。
“姚先生,您别,我受不起。”滕叫天站起来。
姚勇坐下,滕叫天坐下,喝酒。
姚勇说,姚纸有上千年了,停一世,也就是百年,祖宗的手艺,不能丢了,百年暗纸,也是有其它的原因。
现在他把姚纸发扬光大,也没有其它的意思。
姚勇拿出证书,让滕叫天看。
滕叫天看了一会儿:“非常的不错。”
滕叫天心里不是滋味,他的申遗一直没有通过,让姚勇拿到了。
此刻,他心里也明白了,这个姚勇可不是一般的人。
喝酒,滕叫天说扎盘子的事情。
“姚先生,就凭本事吧!”滕叫天说。
“也好,到时候滕先生多多指教。”姚勇一直是很客气。
上次随扎的时候,姚勇可不是这样。
姚勇喝了一杯酒,离开,滕叫天送到门口。
回来,和南北喝酒。
“师父,姚勇来干什么?”南北问。
滕叫天说了。
“太过分了。”南北说。
“你不要生事儿,做好扎活的
儿,就行了。”滕叫天说。
“师父,知道了。”南北心里也是不舒服,师父申遗两年多了,没有批下来。
喝过酒,休息。
早晨起来,南北把纸铺门打开,扫铺,每天必扫。
然后,就进扎房,扎活儿,有一些活儿是提前扎出来的,扎出架子来。
滕叫天就坐在前面喝茶水,或者出去转转。
就滕叫天收了盘子之外的活儿,那姚勇也没有说什么。
滕叫天没给姚勇面子,凭本事。
那伊一元也知道滕叫天扎了盘子以外的活儿。
这让伊一元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依然是告诉伊正,遵守盘子的规矩。
伊一元没有想到,自己那样的小心,还是惹上了祸事儿。
伊一元坐在纸铺喝茶,早晨九点多,进来两个人,扎活。
四挂马车,一挂十三马,这是大扎,时间是一个星期。
伊一元说了,两个人交了定钱,说一个星期后来取。
这是有钱人来扎马车,四挂马车,一挂十三马。
家里的人,大概也是不行了,就像就以前,棺材要提前准备着。
来活了,找搭纸,在后院在大房子里开扎。
纸铺后面都有大房子,很大,因为有大扎的时候,必须要用大房子,扎
活没成,不能见阳光,成活见光。
伊一元接了大扎之后,头两天也没有多想,可是到第三天,他越发的感觉不对,这来纸铺子的两个人,交了定钱,不问不看,也是极少见的。
伊一元不会给纸客打电话的,这是规矩。
伊正到是没有多想,带着搭纸在忙碌着。
伊一元坐在前面喝茶,这事让他有点提心吊担的。
纸活儿,一年接个大扎也是正常的,可是他总是感觉这个不太对。
四挂马车,一挂十三马,其它的活儿没扎,这用在什么地方呢?
纸活儿是成套的,现在纸铺子多,大扎到有名的纸铺扎也是正常的,小活就到其它的小铺扎。
但是,伊一元还是不安。
他琢磨了良久,还是给滕叫天打电话,问姚家北纸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让滕叫天一愣。
“我现在就是做纸活儿,外面的事情,我也不问不管,凭本事做活儿。”腾叫天说的是实话。
“我,我……我接了一个大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