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说,这马没点睛。
伊一元哆嗦了一下,额头的汗也下来了,看来他真是没有想多呀!这事要坏了。
大纸活儿,都有合同,可是这合同中,并没有写上点睛之事。
就是马的眼睛问题。
这纸活儿是规矩的,不能点睛的,所以伊一元也就没有写到合同中。
“两位先生,这点睛是不能点的,这是纸活儿的规矩,我已经是扎睛了。”伊一元十分小心的说。
点睛这是纸活的大忌。
扎睛,或者放空,就是弄个窟窿,代替马的眼睛,扎纸人更是如此。
扎晴就是用针扎出来眼睛。
点晴,是用笔点出眼睛,做纸儿的,绝对不点睛。
点睛,有一句纸铺亡言:纸活活物不做睛,做晴阎王必来请。
这个没有人敢。
那么纸活不点睛,就是因为活物,比如纸人,纸马,纸牛,这一类的,点睛可视人间之物,之食,便留恋人间,不离开,缠着做纸活儿的人。
这点睛也要叫开眼,一旦开了眼,那孤魂野鬼就会附上去,它们会认为是没有灵魂的东西,这样就会留在人间,霍乱人间,纸铺,扎纸的人,更是倒霉。
这是捞阴饭,纸活就是这样的。
伊
一元也是讲明白了,然后看着两个人。
“我们就要点睛之马,死马要着干什么?行不了路,驶不了车。”一个人说。
这话让伊一元的汗如雨下。
“明天早晨五点,来取活儿,八万块钱给齐。”一个人说完,站起来,另一人个也站起来,走了。
伊一元懵了门子了。
卧槽,炸铺子了。
伊一元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慌了一阵,就稳住了。
伊正出来了,看伊一元,虽然他稳住了,但是当儿子的,最了解父亲,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多问。
伊一元知道,明天早晨五点来取活儿,这睛不点,也不成呀!
点了……
伊一元心里发慌,半天站起来。
“伊正,把铺子打理好,到点关铺子,后面的活儿收好口。”伊一元背着手出去了。
他出去,走到了桥上,他要找滕叫天。
张嘴,让伊一元是十分的难受,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一南一北的,很少交集,因为姚纸出现,才有了交集,更别说帮纸了,这是丢脸的事情。
以前有事,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现在是吞不进去了。
伊一元过了桥,就给滕叫天打电话。
“滕先生,我在河北了,借个
地方吃个饭。”伊一元说。
“那没问题,北方楼,我安排,地主之谊。”滕叫天从来都是豪爽之人。
“那滕先生就破费了。”伊一元说。
去了北方楼,进去,滕叫天在大厅坐着等着,看到伊一元,马上站起来。
“伊先生。”
“滕先生。”
两个人上楼,包房。
在纸铺之间,都叫成先生,这也是纸铺之间的规矩。
点菜,喝酒。
伊一元说了那大扎的事情。
滕叫天听完,也是目瞪口呆。
“卧槽,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了。”这滕叫天冒了粗。
“滕先生,我是着道了。”伊一元说。
“伊先生,你不用着急,我们一个河北,一个河南的,祖辈的,在这南城也有百年了,南城荒芜之时就在了,这事你有什么想法?”滕叫天的意思,是谁算计的。
这伊一元性子温,但是脑袋够用。
“这件事我也考虑了,但是也不敢多想,姚纸……”伊一元没有往下说。
“我也这么想的,这姚纸冲着你先来的,这个让我没有想明白,我没同意扎盘子了,伊先生可是让了一步的。”这滕叫天太直了,捅得伊一元脸红了。
“这个……滕先生,家父生
前教导,只做活儿,不惹是非。”伊一元也是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伊一元让了一步,就是看滕叫天会怎么样,现在到头来,没弄到滕叫天身上,到是弄到了他的身上,真的是姚纸吗?
这个滕叫天也是不确定的,伊一元也不是确定的,但是让点晴,这个纸客是懂纸的,可是伊一元也没有讲,也没有写进合同,这就是麻烦的事情。
伊一元做纸,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才大意了。
“滕先生,我来找你救纸,我是没办法了,不管是什么人,明天早晨五点就取活儿。”伊一元说。
滕叫天沉默了良久,把酒干了,说了几句,伊一元愣住了。
“谢谢滕先生点纸。”伊一元说。
这伊一元也是千年传承下来的纸铺,竟然不懂这个,他心里也是非常的吃惊,这滕叫天果然是厉害了。
喝过酒,伊一元回去直接就休息。
第二天,四点起来,自己进了扎房。
他坐在那儿看着四挂马车,一挂十三马,一个星期,也是不停不休的做着,赚了八万块钱,这捞阴的钱,赚得跟赚命一样。
就纸活儿,忌讳冗杂繁多,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