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腿都发软。
院子里挂着宫灯,就是官扎宅子里摆着的那宫灯。
滕叫天以为眼睛花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确实是就挂在哪里。
而且,里面灯着油烛。
油烛是用一种特殊的油,可以三个月不熄灭。
滕叫天走近了,确实是宫灯,百万的宫灯。
滕叫天觉得非常的奇怪,跑的伶女回来了,这宫灯竟然也跑到这儿来了。
滕叫天看了半天,把宫灯熄灭,拎进了扎房。
他坐了半个小时,回去休息。
天没亮他就起来了,进扎房,他又是一激灵,那宫灯里的灯竟然是着的的,散发出来一种特别的气味,那是那种特殊油的味儿,看来着的时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滕叫天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把宫灯熄灭,出来,坐在院子里抽烟,天也是慢慢的亮了。
出去吃了早点,油条,豆浆,回来,宫灯很正常。
他想了半天,给那镇打电话。
“宫灯找到了。”
“真的?”那镇声音很大。
“是,你过来取。”
“好。”
那镇带着两个人,开车过来的,从后门进来。
滕叫天把宫灯挂在了院子里。
那镇看着,半天说:“给钱。”
那镇身后面跟着的人,从袋子里拿出钱,三十
万,摆在院子里桌子上。
“那爷,算了。”滕叫天说。
“我说的话是算话的。”
“那爷,真的算了,这钱拿走。”滕叫天说。
“滕爷,你是打我脸。”
那镇带着宫灯走了,滕叫天坐着抽烟,看着三十万。
滕叫天把钱放到地下室,出来,大周就来了,开铺子。
滕叫天坐在纸铺前面喝茶。
这事有点奇怪了,滕叫天有点想不明白,但是越想是越害怕。
滕叫天琢磨着,那镇怎么知道他跑伶的事情呢?
那镇说是消息人。
他给老刘打电话。
“中午,出来喝一杯。”滕叫天说。
“有事直接说。”老刘说。
“没事,就是想聊聊天。”滕叫天说。
“好,那就校尉胡同。”老刘说完就挂了。
校尉胡同离叫天纸铺不远,走个十多分钟就到了。
但是,滕叫天确实是不喜欢那个地方,校尉胡同,原来是处决最犯的一个场所。
中午,滕叫天过去,老刘等在胡同外面。
进胡同,找了一家小菜馆进去。
坐下喝酒。
滕叫天也是直接问了。
“嗯,消息人的时候是不讲规矩的,也不讲兄弟情义的。”老刘说。
滕叫天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刘说:“消息人,说是没规矩,也
有自己的规矩,规矩就是赚钱,你是我兄弟,不讲情义是说的,不伤害你的前提下,会得到你的一些消息,换钱。”
“大周?”滕叫天明白了,大周是老刘介绍的。
“嗯。”老刘笑起来。
滕叫天都懵了,和老刘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
“对你没什么伤害,可是这消息可是值钱了。”老刘说。
“噢,我如果对朋友有价值,那还是可以的。”滕叫天说。
“老滕,你也别怪我,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但是我真没伤害到你的利益。”老刘说。
“没关系,好歹的,我这个兄弟还有点价值。”滕叫天说完,笑起来。
滕叫天也马上就释然了,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利来利往的,不然交你这个兄弟干什么?
往下的就没有再多聊,聊的就是乱七八糟的。
滕叫天回铺子休息。
天黑前,大周关铺走人。
滕叫天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酒。
他摇头,捞阴,捞得妻离女散,女儿不来看他,兄弟互相算计。
捞阴是一个活命的活儿,可是到现在,恐怕活命都不容易了,他的纸铺,如果没有几笔意外的钱,滕叫天也是勉强的糊个口,如果再养妻子女儿,就不用再说了。
他不怪老刘,这很正常,
老刘至少是没有伤了他的利益,也没有伤了他的人,这已经算是兄弟了。
滕叫天已经开始琢磨了,退纸的事情。
千年的滕扎,最后毁在自己的手里,他还不甘心,可是维持下去,也是很难。
第二天,大周来了,开铺,收拾完,滕叫天叫他坐下喝茶。
坐在铺子前,四月的东北,见暖,外面的行人多了起来。
“大周,在这儿你也学不到什么,总不能搭纸一辈子。”滕叫天说。
“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理想,就是赚一天钱,吃一天的饭。”大周说。
滕叫天看着大周,看来是一个老手了,不慌不乱的。
“你说,放消息的人,叫消息人,那探消息的人叫什么呢?”滕叫天问。
大周低头,沉默了一下,抬头笑起来:“滕先生大概早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我是探息,就像卧底一样,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