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看其气象,都有一股坟地阴宅的味道,只是旁边的水坑相衬,有股子屋塌房倒的破败之象。
虽然满腹的吐槽,不过林泉还是跟着外婆和石田美月,以自己的礼节对着领系红狐狸石雕拜了几拜,摆了几枚饭团,往土里点上三根清香,算作尊敬之意。
兴许是供品和香
火起了作用,拜罢后的山坳水潭边回响起一阵咯咯的女性笑声。
突兀的笑声让林泉吓了一大跳,反而是他旁边跪着的石田美月和外婆露出喜色,分别喊了声‘阿石’和‘婆婆’。
随着石田美月和外婆的呼声,两人面前半坐的狐狸石雕下喷出一道白烟,随即在林泉瞪大的双眼,还有众狐的匍伏中,烟气中走出一个黑色单衣拖得老长的老妪。
老妪和外婆一样身形佝偻,雪白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仅发尾用一根绳子系住,透着两分狂放的清简白发,配着她那碧绿清澈的双眸,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她那鸡皮般的老妪外貌。
狐妪阿石婆带着狂笑从地底出来,落到地上的下半身略显透明,上半身则栩栩如生人,自来熟的和外婆及石田美月调笑:
“哦哈哟,阿凌,还有美月酱,我们可有一年多没见了。”
“毕竟要上学嘛!”石田美月在阿石婆面前表现得像个羞赫的小女生,明显也是对待长辈的态度,而狐妪阿石婆笑眯眯地点头,随即将目光看向在场的第三个活人,目光中带着些打量:
“你就是火丸说过的阿泉吧!”
“是的,我叫作林泉,是美月和火丸的朋友。”林泉老实报上名号身份。
“呵呵,也叫我婆婆就行,可真是位好小伙子,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妖怪吧!”笑眯眯的狐妪欺身而近,仰头就近打量着林泉。
林泉面对欺近的狐妪,本能的仰了下头,也没有隐瞒避讳,点头称是。
这确实是他第一看到幻化成人形的妖怪,这种道行怕是少说几百年的根基。
“你也不差呢!只是简单的祭祀凭依,就让小火丸缩短了近几十年的修行。”
狐妪的话让林泉有些警觉,直接摇头道:
“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婆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饭。”
听着林泉辩解又似警告的话,狐妪发出‘嘿嘿’的怪笑两声:
“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调笑完的狐妪拖着身上的黑色单衣,也不见透明的双脚如何动弹,便自飘回到外婆面前:
“阿凌,你今天不是简单来看我的吧!”
外婆瞧着同为老妪面相,却莫名充满活力的阿石婆没有说话,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我的年纪已经大了,本来不准备来见你的。”
“你呀你呀!”阿石婆眼见着满面惆怅的外婆,面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
“有什么可惜的,当年我们是南洋去过,中国去过,经历了那么多,人总是会老去的,我也是一样的。”
“但是……”外婆垂眼看着自己干瘪的双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
“有什么可是的,有什么话想说赶紧说,说完了就滚吧!”
脾气突然变差的阿石婆有几分可怕,让本来满脸喜色的石田美月都有些吓到,只有外婆毫无顾忌:
“青木之森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木之森里能发生什么事情,不就是出了一只树魅,然后打开通向阎摩地狱的大门罢了。”
阿石婆说得风轻云淡,而作为听者的外婆与石田美月则都变色,林泉同样吃惊不小。
树妖打开通向地狱的大门,这里可是日本富士山下,又不是金华郭北县的兰若寺,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个剧情?
“用得着这么吃惊么?天长地久的死亡和邪气积累在那座森林里,使成长在那里的树魅得以连通地狱,这在九州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阿石婆满脸的不以为意,末了还在外婆和石田美月震惊的表情中加了一句:
“那些和裔对死亡那么感兴趣,这一下他们的梦想马上就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