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红日东升。
嘎吱嘎吱——
陈素的家中小院前,一阵磨牙的拉锯声音响起。
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好几根毛竹,枝叶已经去掉,只有一条条的竹竿,光秃秃的摆在地上。
杨越站在一条板凳前,手里拿着一把锯子,正在对一截手臂粗的竹竿进行切割。
“哥哥,这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在杨越身后不远,陈素手里捧着一截杨越刚切好的竹筒,很是好奇地看着院子中间摆放着的三口陶缸。
“好东西。”
杨越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一边切割着手里的竹筒,一边又朝陈素嘱咐道,“素素,里面的东西小心不要碰到,嗯,更不要碰到火。”
“知道了。”
陈素轻轻点点头,将杨越切割好的那些个竹筒,一个个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旁。
杨越将几条毛竹处理完之后,走到了院子中间的三个陶缸前。
这三口陶缸,容积不小。陶缸的高度差不多就到了他的大腿根部,口径更是和簸箕差不多,是昨日柴丘和其他一些个村人,帮忙一起抬过来的。
为了防潮,陶缸上面用了木头盖子和泥浆封了一层,揭开盖子后就能够看到,三个陶缸里面分别装的是白色粉末晶体状的硝,黄色粉末的硫磺,以及黑色的木炭粉。
这三样东西都是经过筛选的,基本没有太多杂质,纯度已经相当高。
虽然还没有称重,但杨越粗略估计,不管是硝还是硫磺,少说都有好几百斤。
这些东西都是危险品,若换做在杨越的那个世界,个人熬炼的话是非法的,但在这里,杨越正是要借助它们,来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哥哥,接下来要怎么做?”
旁边的陈素见杨越将那些个毛竹处理完了,看了看三个大大的陶缸,又抬头望向杨越,眼里很是好奇。
小姑娘这些日子似乎因为家里有了人的缘故,性子变得活跃了许多。
而对于能够帮上杨越或者夏侯无咎一些忙,更是格外的积极。
杨
越伸手拍了拍陈素的小脑袋,道:“去将我从孙郎中那边借来的秤拿过来。”
“好。”
陈素听到杨越的话,顿时小腿迈开,从一旁杨越借用来的器具里,翻找出两个杆秤。
其中一把杆秤长度大概只有三四十公分,秤杆上刻有用于标识重量的秤星,配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秤砣和一个餐盘大的秤盘。
另外一把稍微大一些,秤杆有七八十公分长,秤砣也有拳头大小,秤盘更是要大上许多,差不多有普通脸盘的面宽。
这种杆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农家称重的重要工具,大的杆秤能够称量几百斤的粮食,三四个人抬着还能称猪羊等活物。
小的杆秤精巧细致,几钱几两,主要是用于一些精细的重量,也十分精准。
陈素家里没有这种杆秤,最后还是找柴丘借了一把大的,又找孙闻良郎中借了一把小的。
杨越从陈素手里接过那把小的杆秤,将秤盘放在三个大陶钢边准备好的一张矮桌上,然后用木瓢开始从陶缸里舀了一小勺白色粉末状的硝。
接着将秤砣上面的挂绳穿进秤杆,然后左手提起杆秤上的提绳,右手拨动着秤砣的挂绳,以使得杆秤达到平衡。
计算好重量后,杨越将这些白色的粉末硝倒了出来,然后又开始称量硫磺和木炭。
陈素站在旁边,就将杨越称量好的硝、硫磺和木炭,分门别类的放好。
两人虽然谈不上配合默契,但这项工作主要难度在于称重,倒也不算太难。
“这就是你最近这些天一直在忙碌的东西?”
就在杨越和陈素忙碌间,忽然一个略显低哑深沉的声音响起。
杨越听到这个声音,头也不抬,直接说道:“别光站在一边看,过来搭把手帮下忙。”
夏侯无咎半依靠在房门口的墙壁上,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双手环抱着八面汉剑,目光淡淡地望着忙碌的杨越和陈素两人,“虽不知你在弄什么,但某说了不止一次,你继续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
“还有两天时间。”
杨越依旧没有抬头理会夏侯无咎,只是自顾自地道,“两天之后就要上山去见此间的山神,夏侯兄,你一介剑客,行侠仗义,对那奚山君就不想见识一二?说不定,这奚山君还能给你磨练剑道,方便你将来争雄天下第一呢?”
“你用不着拿这个借口。”
夏侯无咎神色淡淡,对于杨越的话颇有些讥讽道,“某是痴迷剑道,欲要争夺天下第一,可对于这些什么神鬼妖魅之流,毫无兴趣。”
“不斩妖除魔,那还练什么剑?!天下第一,呵!”
杨越轻笑一声,对于夏侯无咎的回答,同样嗤之以鼻。
这家伙剑法精湛,武功高强,从这几天的状态来看,杨越觉得对方的伤势即便没有全恢复,但应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哼!”
夏侯无咎脸色微变,似乎被杨越说到痛处,冷笑道:“杨越,某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些日你在这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