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穿行在村中的水泥路上,偶尔滴滴叭叭的鸣笛,提醒许多将马路当成自家门口活动区域的村人,避让到一旁。
农村传统观念里,在马路边盖房子几乎就将马路当成自己的村人农户,听着喇叭的鸣笛声很多人站在路中间,置若罔闻,根本没有避让的意思。
一些粗俗点的,还要侧过头,冲着敢向他们鸣笛的车辆,不干不净地马上几句。
只是,当这些村人农户回过头,见着鸣笛的车辆是一辆警车,又一下将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三步并两步的朝一边让开。
饶钦靠在车窗上,一边看着外面趁着天热干了一阵活,几乎准备收工的不少村人农户,一边吧嗒吧嗒抽着香烟,手里的烟灰随意地弹向车窗外,眉头锁着,里面是掩藏不住的焦虑。
哗啦啦的纸页翻动声在车内依旧响起。
杨越拿着卷宗,来来回回仔细地翻看着,不时皱眉思索。
“有什么想法?”
饶钦将抽完的烟头随手弹到了车窗外,转而朝杨越问道。
“还不能确定。”
杨越将卷宗最后一页翻完,缓缓合上,轻轻吐了一口气。
“嗯?!”饶钦双眼微亮,“看来你真看出来什么了?”
前排驾驶座和副驾上的两名便衣刑警,齐齐都微微侧了下头。
只不过开车的便衣刑警只是瞥了一眼,又看向前方,注意着开车,副驾上坐着的那个被称作“阿廖”的便衣刑警,则几乎整个人都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越。
这次的案子尽管目前为止只有一天的时间,但其中的棘手程度,只要稍微看上一眼其实就知道有多麻烦。
重点不在于这案子的凶手多么难抓,问题的关键是在这一家五口,那诡异古怪的死法,以往他们即便是在看各种卷宗还有参考案子的时候都未曾见过。
这样恐怖诡异的死法,过去或许也就是一些小说电影,以及特别离奇的案子里有
过。
真碰上了这样的案子,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那种身体的扭曲程度,还有法医给出的,一家人并未中毒,但偏生皮肤呈现出异样的状态。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绝非普通的刑事案件,这里面恐怕牵扯到了一些让饶钦这样的老刑侦都头皮发麻的事情。
对于很多事情,其实饶钦或者其他刑侦人员是不相信的,可事实摆在面前,排除掉那些不可能,那剩下的答案,不论如何诡异离奇,那也只可能是……
这也是饶钦和其他几名便衣刑警在得知杨越会“叫魂”,然后被害人一家曾经也找他求助过这方面,才会将杨越列为重点的目标之一。
其实杨越身上的嫌疑,一直是非常重的,不论是饶钦,还是驾驶座和副驾上的两名便衣刑警,都一直对杨越报以警惕。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杨越作为刑满释放人员,是有前科的,哪怕这个前科可能是各种原因造成的,本质上并非完全是他的错误。
但监狱那样的大泥坑,一个可能带着一些怨气入狱的大学生进入其中,很难说得清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另外一方面,那就是杨越和李志忠应该是车恒毅一家最后见到的人。
而且他们还进行“叫魂”这样带着迷信色彩的某种仪式,这点着实是让人生疑。
不过,就如之前饶钦对于案子的认识那样。
无论是杨越还是李志忠,他们两个有嫌疑,但又谈不上真正的嫌疑,又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因为,车恒毅一家死亡得太过诡异,这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的常规手段。
通过各个村口的监控能够看得出来,车恒毅一家是独自返回,且法医的检测报告,一家人都没有中毒迹象。
这里面的疑点,还有古怪离奇的地方太多。
找上李志忠和杨越,其实本来就是一个例行调查询问的事,但饶钦这位刑侦副大队长敏锐察觉到
了杨越似知道点什么,这才最让他感到好奇。
合上卷宗的杨越,注意到了饶钦与那位姓廖的刑警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神情依旧平静,无波无澜。
只是他的眼睑微微低垂,过了一会,方才慢慢说道:“饶队长,你们是刑侦人员,不知道你们是否相信这世上存在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异常?”
“什么异常?”不等饶钦开口,那个副驾上姓廖的刑警已抢先问道。
“妖魔鬼魅。”
杨越简简单单地吐出了四个字。
“妖魔鬼魅?!”那个姓廖的刑警听完,一下子愣在那里。
饶钦眉头也皱得更紧,望着杨越,道:“你是说这案子……”
说完,饶钦又摇了摇头,“是很离奇,但你说的……我不太相信。”
他内心是有猜测过这个案子可能会触及的东西,但杨越这么一说出来,又让饶钦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驾驶座上开车的那名刑警,还有转过头副驾上的廖姓刑警,脸上也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事情就是这般,在没有被杨越捅破之前,他们疑神疑鬼,各种怀疑,但杨越真的说了,他们又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之感。
“你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