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4)

第30章第30章

忽地谢瞻转过身来,他的后脑像长了双眼睛般,准确无误地看向她的方向。

“看够了没有?"他冷冷道。

沈棠宁唬了一跳,连忙缩回头去,一把拉上帘子。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棠宁心跳如雷,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什么都设没……”那脚步声停在了床边,手朝着两人间隔的帘子就伸进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谢瞻说着,大手去扯那面可怜单薄的帘子。沈棠宁几乎要抓不住了。

“我还没穿衣服,你、你别过来!"她急道。“你说什么?"帘子上倒映着她的影子,谢瞻凑过去,在她耳旁道:“你再大声些。”

他身上的那股子臭汗味儿直往沈棠宁鼻子里钻,沈棠宁一动不敢动,颤着声儿把话重复了一遍。好在,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他好像走出去了。

沈棠宁竖着耳朵,听了片刻,确定他不在屋里了,这才松了口气,一抹自己的额头,出了一脸的汗。锦书和韶音两个丫鬟也不知去哪儿了,生怕谢瞻再不合时宜地进来,她一面张望着门外,一面匆匆自己穿上衣服。这几日沈棠宁养病,王氏就不让她再去如意馆了,沈棠宁心里乱乱地,寻思用过午膳就去找王氏解释清楚,告诉王氏她病好了,根本不需要谢瞻来为她冲什么阳气。丫鬟们把早膳端上来,她梳妆完毕,从内室出来,惊讶地发现谢瞻也坐在饭桌前。

“愣着看什么,还不过来吃饭。"谢瞻瞥她一眼。对着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阎罗王,沈棠宁哪里有胃口吃的下。

她勉强坐下,小口小口吃着,心不在焉,盘算着等会儿见到王氏该怎么回答应付。

“沈氏。“谢瞻忽叫了她一声。

沈棠宁回过神,疑惑地看向他。

谢瞻“唔"了一声,“你闺名是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沈氏。”

“棠宁,海棠花的棠,安宁的宁。“沈棠宁回道。谢瞻没理睬她。

沈棠宁也不在意,又吃了两口,才放下碗筷。“你就吃这些,喂兔子呢?”

谢瞻突然说道:“我看你养的那只兔子吃得都比你吃的多。”

沈棠宁窘迫道:“可我吃饱了…

谢瞻说道:“你是吃饱了,孩子也吃饱了?把粥喝光!”

这霸道又强硬的语气,真是讨人厌极了,沈棠宁深吸口气,她不想和谢瞻起冲突,只得端起来那碗粥,费力往口中塞着。

那两片花瓣似的唇瓣轻轻吮吸着白瓷碗的里粥,奶白的粥,红润的唇,谢瞻目不转睛地盯着,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满桌的吃食都仿佛变得索然无味。喝完粥,谢瞻又监督她吃了两块肉丸,两颗青菜。见她穿的衣服少,呵斥她的丫鬟去给她找厚衣服套上。丫鬟们都被他训得瑟瑟发抖,一个个战战兢兢,头不敢抬。

最后出门前,谢瞻看着她说:“沈…”

“棠宁。”

沈棠宁已有些着恼地道。

“哦,"谢瞻瞅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是你的名字不好记。”

谢瞻走后,沈棠宁回去把挂着的绿布帘有用针缝了缝,往下拽的时候使劲儿拽不下来才放心。“咦,世子的铺盖哪儿去了?”

韶音进来叠被子,发现谢瞻的铺盖不见了,嘀咕道。沈棠宁没放在心上,准备接下来去如意馆找王氏,不过说到铺盖,她倒想起来一物,忙将手伸到枕头下摸了摸。空的。

她心心一跳,立即又把枕头掀开仔细找了一圈,仍是没有。

昨日谢瞻搬过来,锦书和韶音两个收拾了床铺,她赶紧问韶音:“昨日你们收拾床铺时,有没有看见我那只绣着白鹤展翅的荷包?”

韶音和锦书听了皆摇头,锦书说:“会不会是姑娘忘记了放哪儿了?”

那只荷包沈棠宁做完之后还没来得及送给萧砚,里面有道平安符,是她婚前求给萧砚的,荷包内衬上还绣着萧砚的名字。

与萧砚分开之后,沈棠宁便将两人的定情之物包括绿绮都尽数封存,唯有这只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荷包,出于一时的侥幸,她没有舍得。

三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未果,所幸那绣着名字之处颇为隐蔽,且那荷包她从未在人前拿出来过,便是被旁人拾得了,大约也不会知晓是她的物件。

只是找不到荷包,沈棠宁纵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责怪自己不够谨慎,并暗自祈祷没人会发现那荷包的隐蔽之处。

皇城,五军营。

校场上卫兵们围成一圈争先恐后大声叫喊着,中间两个身高力壮的男人正赤身肉搏,各自臂膀上铁一般坚实的肌肉两相角抵,名为相扑,以训练步兵们的臂力与腿力。这两人本是旗鼓相当,不过其中一人显然臂力更强,对峙间足有一个成年男人大腿粗的臂肌高高隆起,豆大的汗水顺着两人蜜色的肌理淋离滚下。

蓦地谢瞻低吼一声发力,对面支撑不住被绊倒在地,仰面朝天,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震天般的欢呼声。谢瞻把那被他绊倒在地上的军官拉起来,那人擦了擦汗,喘着气笑道:“到底是你臂力更强!”这名军官叫做陈慎,任锦衣卫指挥金事,谢瞻是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