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姑娘慢些!"天实在冷,搁以往楚玉珠肯定就不来了,但今儿还是过来了。孙惠茹都感叹,这是彻底转了性子,要放以前,不知道要喊多少遍,就算喊起来也会找各种借口不去。
那会儿黄先生只教楚玉珠一个人,有时还得空跑一趟,孙惠茹就得陪笑脸,再把人送回去。
如今可好,都不用喊了,自己到时辰就起来了。
昨儿安定侯还夸了楚玉珠,看得一旁楚玉娴直撇嘴,她日日起,日日上课,怎么不见祖父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一直性子乖巧,那就会习以为常,反而像楚玉珠这样的,变好了会到了夸赞。
的叶子,可别挨不过今儿的雨。
安定侯也不白夸,赏了东西,楚玉珠自然就高高兴兴来上课了,唯一愁的是明儿山上还说今天月亮圆要赏月呢,这阴着天,怎么赏。
孙惠茹不知女儿想什么,她看女儿上课就高兴,这几日是真高兴。看安定侯过问二房三房多,也高兴,虽然楚庚越不争气,好在楚庚元争气。这侯爷年纪也大了,是该立世子,大房在朝中的确不错,可是楚庚元也不差,甚至更胜一筹。
跟楚庚越比,那是云泥之别,踩着二房她们夫妻俩也没话说,但三房不一样。有楚庚元在,再偏着大房那就说不过去了。
楚玉琳被逼着用功几日又故态复萌,侯爷也不是看不见。孙惠茹还觉得,赵婉芝为人处事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也不如陆云蓁,上不得台面。那还有那比试,说出去让人笑话。亏得赵婉芝还处处以长媳长嫂自居,结果就是这么做事儿的。
孙惠茹问过陆云蓁,陆云蓁说有三四成的把握,孙惠茹觉得,这已经很多了,要是她,没个本事,什么都护不住。
不过她原以为中秋这日说立世子的事,可安定侯就也没说,不知还在等什么,难不成等比试结果?
这些话孙惠茹没和楚玉珠说过,楚玉珠只发愁,明儿还能不能去爬山看叶子,本来是约好了和言家姐妹一块看叶子捡叶子,回来拿叶子作画,还说做书签。这都被雨打湿了,可怎么办好?
崔如英安慰道:"就算打湿落在地上,一夜也不会坏的,咱们还可以捡嘛。就算赏不成红叶,
那也能赏到秋景,落雨也好呀,这雨小了不少,明儿就算下也不大,我也不会借着下雨爽约的。”
楚玉珠点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听崔如英这么说,心里的确好受些,外面落雨是挺好看的。
今儿楚玉娴也在,听二人说要赏叶子,没像那次一样非闹着要跟着去,只是愣愣地发呆。
看她眼睛有些红,上课的时候都走神。
倒不是崔如英一直注意她,而是这半日课,先生先敲了她的书案一次,后面还说了楚玉娴一次,让崔如英想不注意都难。
这上完课又留了作业,下课之后,楚玉娴也没动,等二人把作业写完,她还是愣愣地在那儿发呆。
直到她们二人走了,楚玉娴还在学堂里,崔如英回头看了眼学堂,这会儿雨还没停,地上一片黄绿叶子,雨丝细密,学堂在里面好像一幅画,她道:“三姑娘这还没走,不会出么事儿吧?"
楚玉珠道:“爱出什么事出什么事,在府里人又丢不了,管她做什么。”崔如英点点头,那倒也是。
更何况她只是借住在侯府,多管闲事可要不得。有丫鬟跟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不过回去之后,崔如英还是跟陆云蓁说了一声。
崔如英是想着昨儿家宴,陆云蓁高高兴兴回来,那大房怕是吃了亏,估计赵婉芝拿楚玉娴撒气了,不然也不至于眼睛红通通的。
无论如何,拿孩子撒气都不好,陆云蓁是大人,告诉一声总比不告诉得好。这样做呢。
万一就对三房有好处呢,赵婉芝能让孩子来打听陆云蓁作什么生意,她们为何不能也陆云蓁想了想,让丫鬟去看了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楚玉娴正伏在书案上大哭。丫鬟就守在门口,年纪小更是手足无措。
陆云蓁也是当娘的,实在是见不得孩子哭。
说来也奇怪,都说二房的楚玉珠都说性子娇蛮,可性子不坏。而楚玉娴读书好,却被养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小年纪什么事都敢做。
虽然不喜欢这个侄女,可如今这样哭着倒让人说不出责怪的话。陆云蓁倒是不会楚玉娴领来燕归堂,一是忙不过来,二来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就让丫鬟送去了正院。
还让丫鬟递了个话,说赵婉芝忙着铺子的事,怕是没有心思管教孩子,先让钱氏养些日子,至于养多久,那就不知道了。
钱氏是侯府的主母,也是楚庚淳的嫡母,让嫡母教养自己的女儿,那是天大的恩惠,赵婉芝自然不能去要孩子。
陆云蓁的确有给赵婉芝添乱的心思,不过更多是觉得楚玉娴年纪还小,若好好教养,没准性子能掰过来,总比跟在她母亲身边好。
这样还能膈应赵婉芝。
看书哄孩子,日子也闲适。
下了雨,陆云蓁就没去酥饴斋,在屋里喝茶看书,璋哥儿也抱屋里来了,这样的天,崔如英在等雨停,下着雨肯定是不好回家,若明儿雨下大了,也不能出门,最好是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