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有你当年三分气韵的?”
顾剑:“闭嘴。”
他缓缓运气,淡漠开口:“诸位,我顾剑今日找回掌上明珠,本不欲再斤斤计较,你们若自行离去也就罢了,若是还要纠缠我儿,且问一问我手中重剑!”这一段话说得既轻又缓,不费吹灰之力,偏偏洞内几百人,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只觉耳中震颤,胸口激荡。有人抱拳问道:“剑圣前辈,你要护你爱女,我们当然不敢阻拦,但这恶贼总不会也是你顾家骨肉吧?”无花朗然:“当然不是。”
顾剑思忖片刻:“若我所料不错,此子乃是我师弟血脉,师弟当年受妖女蛊惑,同李琦有了首尾,私自放走了她,事情败露之后,就引咎自杀了。”
无花面色平静,闻听生父消息,依旧波澜不惊,秋灵素忆起他同南宫灵勾结,用天一神水害死任慈,又见他冷心寡情,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应当敬而远之。倒是南宫灵难受不已,红了眼睛,一夕之间,兄弟反目,姐姐也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外……
等等!不是亲姐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姐姐可以有其他关系?
南宫灵亲昵地望向秋灵素:“义母,您看,其实我长得也是仪表堂堂,英姿不凡啊。”
秋灵素:“那又怎么嗯?!”
天知道,自从任慈逐渐老迈,南宫灵日渐暴露野心之后,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么亲亲热热,真心实意地唤她一声义母了。
顾白月小声道:“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她不理会外界纷扰,从荷包里掏出丹药,喂给无花,鬓角簪着一朵雪白的栀子花,容颜清艳跌丽,尤胜栀子百倍。
无花抚了一下她蹙起的黛眉,一边咳血,一边狡诈地笑了,微不可闻地说道:“阿月,你,你别怕,我还有后招顾白月从容淡然:“你不要逞强,大不了咱们一共葬身此处,那也没什么不好。”
他凝望着身形娲弱的少女,孩子气地得意一笑:“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阿月,他们都以为我还没有找到宝藏?哈哈,其实我是骗他们的,我早已破解关窍,寻到了真正的藏宝室,他们还在这儿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呢。”顾白月惊讶:“什么?”
无花忽然伸手,将顾白月环抱在怀里,手指不知摁动了何处机关,只听得周围巨石轰然作响,崖壁簌簌,抖落一层层砂砾灰尘。
霎时地动山摇,脚下土地竟波浪般起伏,有人被石头砸中,凄厉惨叫,不知何人招呼同伴道:“山体崩塌了,快跑啊!”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何其渺小。
无花将顾白月掩在身|下,遮得严严密密,如雪肌肤不曾染上一粒尘埃,反倒是他自己,脊背受到石头重击,让身上的伤痛雪上加霜。
如此关头,他竞然还能笑得出来,长发飞扬,眉眼乖戾,双手撑在顾白月身侧,顶着一块块斑驳血迹,病态又欢愉地问:“阿月,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在入洞房?”细腻如白玉的手指落在无花肩膀,攥住一片衣角,无助地收紧,凸显出一脉脉黛青色血管,颜色绮艳。少女长发逶迤,嫁衣凌乱,别有一种清冷破碎的美感,明眸善睐,潋滟含情:“你就用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打发我吗?”
无花认同地点头:“很是,这样的地方,当然配不上你,所以,我们还是先不死了。”
那边楚留香同胡铁花姬冰雁背靠着背,躲开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后,楚留香大声道:“这样不行,山洞里埋了炸」药,大家伙儿要想活着出去,先要把引I爆炸药的机关给拆穿了!″
他轻功卓绝,三两下就来到无花面前,谆谆劝告道:“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如今都已败露,何苦再拉上无辜之人赔命?你不顾惜他人,难道也不顾惜阿绿了吗?”不错,石观音早已含恨而终,阿月的身世之谜也大白于天下,又有一位武功独步江湖的剑圣父亲,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辱阿月,她可以自由自在,随性如风,瞧一瞧以往不曾见过的景致,喝一口江南清甜的果茶。只是他树敌太多,又被楚留香等抓住把柄,外人本不足为惧,但倘或让楚留香在阿月心中留下一星半点儿的痕迹,岂非白白便宜了他?
还有天机阁,司空流云那个蠢货,该不会以为,自己是请他来当主角的吧?
今日这台戏,还差最后一场才能落幕。
无花蓦然抽出一柄雪亮的长刀,“楚留香,你还记得迎风一刀斩吗?"话音未落,他以闪电般的速度,迅疾地冲刺过去,刀锋泛出森寒冷光,直攻楚留香面门!楚留香不假思索地摆出应敌姿态,掌风过处,摧枯拉朽,浮光掠影之间,那柄长刀不知怎么跑到楚留香手中,刀尖斜斜朝外,形似弯月。
等等……
无花本就重伤在身,已是强弩之末,何必明知不敌,还故作困兽之斗,他那般狡诈之人,如何会白费功夫?糟糕!
然而,等楚留香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切已经晚了。无花一声冷笑,以极隐秘的方法钳制楚留香手腕,顺势往外一带。
“噗……
刀刃没入腹部,浓稠血液四处喷溅,无花分明痛到极致,面上依然温和俊美,笑如朗月,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风风说道:“楚留香,你输了。”
楚留香心中如同吞了一块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