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蝙蝠公子等人深恶痛绝,私下里一点点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奋起抗争的一天,即便是鱼死网破,也毫不在意。
蝙蝠岛等级制度森严,管理苛刻,纵然阿七等人在此处生活多年,却也只能守着自己一隅之地活动,其他地方,无论是外沿区域,还是最里面的核心地带,她们一旦靠近就会受到严刑拷打。-行人摸索着走了许久,忽而被一道关卡阻拦,顾白月试探着摁动墙壁上石雕蝙蝠图案,石墙立刻发出簌簌震颤之声。恰在此时,一道黑影跃出,却是受伤的原随云,凭借主场优势,利用错综复杂的地形,躲避花满楼的攻击。他自目盲之后,心性愈发孤傲要强,一人精通三十三种武艺,为了学得一些不传秘法,不惜牺牲色相,屈己侍奉。其手段之无耻狠辣,行事之缜密谨慎,当真世所罕见。原随云一冲出来,司空摘星和顾白月就护着女孩子们后退,奈何天不助人,一个女孩子被石阶绊得踉跄,顾白月转身回护之时。一只手扼住她的脖颈,那人含着血腥味冷笑:“阿月,咱们死在一处,可好?‘
顾白月镇定自若:“死就死吧,我死之后,自然有人为我伤心流泪,至于你,只怕要被人挫骨扬灰。
原随云自知穷途末路,又被陆小凤等人在群豪面前揭穿身份,无争山庄也要沦为江湖笑柄,绝难东山再起,一时怒火汹汹,手中长剑高高扬起。
“不要!’
两道声音重合,阿七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赤手空拳就要去夺原随云长剑,原随云抬腿一脚踹在她腰腹:“贱人滚开!’电光火石之间,一抹长袖席卷而来,花满楼及时赶到,卸去原随云右臂力道,顾白月重新获得呼吸,她恶狠狠地在原随云手腕咬了一口,直咬得对方筋脉断裂,血流如注,惨叫着放开她。顾白月用力挣脱钳制,跑过去将阿七抱在怀里,抖着手指去取腰间银针,“阿七姐姐,你别怕,这次我一定能够救下你,你信我!’枯瘦如柴的手横伸过来,轻轻覆在顾白月手背,阿七缓缓摇头:“不用了,阿月,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本就形如槁木,撑不了多久。
她伏在顾白月双膝上,发冷似得蜷缩着身子,“阿月,我是一个没用的人,自小就患有哮喘,总是这也怕那也怕,十五年前,要不是你替我去应付那个魔鬼,我,我早就活不成啦。‘这是临死遗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顾白月听得潸然泪下,紧紧抱着阿七,试图给对方带来一点点温暖。阿七拍了拍顾白月,无声地安慰着少女,勾唇笑道:“别哭了,阿月,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矮矮小小的一团,白玉软糕一般可爱,偏偏整日肃着一张小脸,天不怕地不怕,真是厉害啊,比我们这些当姐姐的强多了。
顾白月越发愧疚,吸了吸鼻子:“不是的,阿七姐姐,我那时用针不慎,伤了面颊,所以才做不出表情,那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姐姐的坚韧才让人刮目相看呢。'
阿七笑了笑:“那也没关系啊,傻丫头,你依然是姐姐们最喜欢的孩子。
原随云那一脚踢得太重,阿七后背撞击到石棱,又诱发她多年哮喘体虚之症,生机流沙般消失,她却浑不在意,理了理云鬓,软声道:“阿月,你知道为什么当时一同遭遇绑架的姊妹们先后离世,独独只有我熬到现在吗?‘
顾白月含泪摇头。
阿七叹息:“因为我始终坚信,你一定会回来拯救我们,唉,倘或阿月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结果我们却早已命赴黄泉,让小丫头白白忙活一通,
,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姐姐.....’
顾白月忍受不住,依偎在阿七肩膀哀哀痛哭,气咽声阻,近乎晕厥。
”好了好了。‘
阿七望向花满楼那边,含蓄地确认:“花七公子,让我最后再问您一次吧,我们当真是同一类人吗?"
花满楼控制住原随云,拜托司空摘星看守他,自己走过来,语气笃定地说道:“是的,阿七姑娘,我们是同一类人。阿七欲言又止,艰难道:“不,公子听我说完,我这一生太过悲哀,唯有阿月一点慰藉,我懦弱卑怯,没办法护着她,若是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撒手人寰,又实在放不下她,我,我真是....您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花满楼笑得温和从容,洞若观火:“我明白啊,所以,我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阿七姑娘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阿月,生生世世,绝不辜负她,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阿七怔然良久,继而晦涩地笑了:“....
..原来您都知道啊,那我
就放心了。
两人一问一答,犹如云遮雾绕,大家都听得一知半解。顾白月掏出绢帕,正要为阿七擦拭脸上血渍,她却犹如惊弓之鸟,仓皇地缩了缩身子,“不不不,阿月,求求你,别看我,也,也别碰我的脸.
顾白月疑惑:“为什.....
她的话戛然而止,只因陆小凤不早不晚,恰好在这时候赶了过来,他手里还擎着一支火把,火光舔舐墙壁,映照出一抹抹黯然身影,也映照出姑娘们的面容。
这是怎样恐怖的场景啊!
那一张张如花似玉,年轻鲜活的脸庞上,本该生着翦水秋瞳的地方,如今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