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僭越。

大胆!

梳子落入水桶中,景恒捞出来,双手捧着递给凤明,讨好地笑:“我错了。”

凤明接过梳子:“早说你着凉了,你偏不信。”

“我的错,别气了。”

热气一蒸,景恒脸上的巴掌印更显眼,凤明错开眼:“淮安王打你了?”

提起那一脚,景恒心有余悸,他站起来,在水声中背过身,给凤明看:“你看我腰,是不是青了?”

何止是青了,淤得发紫。

习武的成效此时尽显出来,景恒肩宽腰窄,肌理线条流畅。水从肩胛骨往下淌,顺着脊椎,一直顺着腰窝流到看不着的地方。

景恒的裤子沾满水,沉得很。他提着裤腰,防止裤子掉下去,惹怒凤明,从此彻底加入东厂。

凤明有些热,他把脸埋进水里:“你身上有淤青,别泡遖鳯獨傢热水了,快出去罢。”

景恒转过身。

他的腰更好看,他心里知道,故意给凤明看腹肌和腰线:“别生气了,我知错了,哥哥。”

凤明错开眼,胡乱点点头:“出去传御医看看,让双喜给你熬药。”

景恒得逞似的笑了下:“都听你的……哥哥。”

*

约莫是凌晨时分,京城下了场大雪,到上午风雪初歇,积雪若云砌在红墙之上,宫里宫外一片素裹银装,阳光洒在上面,碎银子般折出璀璨光华。

然而,风止雪霁皆与东厂无关,此处仍陷于无限阴云之中。

景恒病了。

中午时还不过是打个喷嚏,下午就发起热来,来势汹汹,额头烧得烫手。

凤明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个去请太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