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绕又能如何呢,左右他还能活个几十年,好好看顾着也就罢了。

他要与凤明单独叙话,闲杂人等都给赶了出来,一行人又聚在谢停房内。

“这是陆子清。”景恒揽着陆子清介绍给众人:“算起来是凤明的师弟,都是自己人。”

陆子清含笑道:“外门弟子都算不得,哪里就能做九千岁的师弟,世子爷抬举了。”

景恒问:“上回去淮安就是你自己去的,薛瑶呢?”

“阿瑶……薛瑶在整理金陵城中的户籍账册,整合誊录,便于交接给九千岁。”

汪钺蹲在椅子上:“薛瑶是你相好?”

汪钺说话没个轻重,陆子清也不恼,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他在织造局供职。”

汪钺缕着耳边冠帽垂下的小绦,嘟囔:“怎么都跟男人好。”

“织造局的东西忒贵。”汪钺从椅子上跳下来:“每年采买,官服蟒袍,但凡过了织造局的手,价格都要翻上一倍,可是这蟒也只有金陵织造局绣娘绣出来才好看。”

景恒闻言以指节挡唇,掩饰唇边的笑意,难怪在京城时,弄脏凤明的蟒袍他会那样生气,原来竟是有这此节。天可怜见,是短他吃了还是短他穿了,好好个督主,居然这样拮据。

陆子清没有读书人的迂腐刻板,如数家珍的向汪钺将金陵织造局织绣手艺:铺针斜缠、彩绒线绣、平金平银绣讲起来头头是道,起花八团倭缎、黄绫羽缎、妆缎蟒缎、月白羽纱几种时兴的布料亦是了若指掌。

若非早知晓他是学府士子,谁不以为他才是织造局管事呢?

陆子清最后说:“自从金陵都归织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