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印,岂非露出马脚?”

“别犹豫了。”婉仪用头巾将稀疏的头发包裹起来:“我如今已然这样,还怕挨几个巴掌?不这样做戏,景沉怎能放心你们来?”

玉河跪在婉仪榻边:“委屈长姐了。”

“说些正事,”婉仪抬手叫玉河起来:“如今京城里是什么情形,可腾出手来去对付淮安?”

荣月道:“景沉没有什么动作,夫君说景沉在等……等凤明死。”

婉仪倒吸一口凉气,她一生已经历了太多生生死死,凤明将死的消息她来不及悲痛,只是担心凤明若死,淮安王府是否还会反对景沉。

她那位嫡亲小叔叔实在指望不上。

不,谁都指望不上,只能指望她们自己。

景沉以为她们这些长在宫里的公主们只会争奇斗艳、囿于后宅争斗这倒也不错,太平盛世时,她们自然免不得互相攀比。

可如今不太平了。

唯一还活着的高祖嫡子远在淮安,仁宗的儿子们死绝了。

京城之中,再也没有一位王爷侯爵能制衡景沉。

奸王当道,设下诡谲伎俩赶走了圣宗托孤的重臣,京城里的官员惯于见风使舵,如墙头草一般倒戈向怀王。

也怨不得他们倒戈,除了怀王,京中哪里还有其他势力呢?

可怀王这权柄来路不正,怀王的野心也不止步于摄政。

景沉要大齐的天下。

前些日子,玉河公主少年时的爱人从西北回京,悄悄带回了西北的消息:景沉与西燕旧部暗中勾结,意图引外族入关,割让燕云十六州,令西北的二十万兵马腾不出手来帮助凤明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