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唏嘘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宴会的宁静。
当几人簇拥着一名断手青年出现在会场中央时。
周围一众人群都投去了或疑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今天是四大家族小辈们的聚会,没有气势骇人的长辈们在场,大家都邀请了不少同龄的朋友们参加。
这其中不乏很多年轻的执法及执勤队员。
“许少爷说的可是真的?”
“嘶,我也觉得这晏执法最近很蹊跷。”
“对啊,三年来,这种宴会他哪次来参加过?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来了。难不成还真是为了给秦家那个哑巴养子来庆生的啊。”
“而且我前几天在超市偶然碰到过晏执法,当时他正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一起逛超市,还别说,那年轻男人的眉眼五官还真跟沈家那个卧床不醒的小少爷有几分相似呢。”
“我也遇到过,那会儿是在菜场,当时都有些不敢置信,那神情温柔的......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
几人毫不掩饰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而彼时端坐在沙发上的沈昪更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手里的高脚杯倏然落地。
发出一声脆响。
下一秒,噌的站起了身,却被一旁的叶淮左适时的拦了下来。
“冷静点。”他揽着叶淮左的肩头,视线瞥向场中沉稳淡定的青年,轻声道:“先看看再说。”
他可不信曾经那样炙烈的感情能在短短的三年中,说变就变。
然而没见过三年前那晚的叶竹西却是瞪大了眼。
“什么意思?”她扭头探向面无表情的晏景修,不同于纪荒眠的打趣,她是真的有点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了。
毕竟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那些人没理由合起伙来造谣他。
更何况那对象还是裹着禁欲在各大末世森林里厮杀了三年的晏景修。
这些年来,能从他身上扒出的花边新闻,只有他跟沈家小少爷沈奕的那不同寻常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今天......
“许邵渊?!这小子怎么还没死......”纪荒眠看着这熟悉的青年,想起三年前在医院基地里的那个阴郁诡谲的青年,眸底掩饰不住的厌恶。
“你们有仇?”叶竹西疑惑。
纪荒眠看着茫然的叶竹西,有些无语的咂了咂舌:“可能在场的这么多人中,真要说跟他有点过节的,就只有叶女神你了。”
“我?”叶竹西更加疑惑了。
三年前前往末世森林试炼的那次,在重伤昏迷后,她就再也没有了任何记忆,等再次睁眼,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沈奕又是怎么成为的植物人。
没人跟她提起过当时发生的一切,甚至她追问也会被他哥一笔带过。
但她隐隐觉得,沈奕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与她有关。
见人群的舆论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晏景修。
那人依旧一副高冷淡漠的姿态,甚至连一个睥睨的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人群中心的许邵渊。
这让后者气得眼眶通红。
三年前的那一切,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了这几人身上。
若不是他们,他不会丧失进入执法队的资格,明明拼死从那个人间炼狱中存活了下来,却因为他们的检举,让他全部的努力功亏一篑。
明明是一群生活在森林里的野人,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早不知死在哪只丧尸口里了。
被他们好心带回不感恩,竟然还想着加害于他。
这几年来,他沉寂于低谷,却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人平步青云。
他想过报复,却碍于实力悬殊过大。
他虽身为符纸世家的许家人,却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家族不可能会为了他去得罪这颗执法队的超新星。
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加害于他,那并不代表他不能去动他身边的这个没背景,没能力,且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晏景修与沈奕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是他当初放出去的。
没想到不仅没有惹来大众的鄙夷唾弃,反倒给对方冠上了一个重情重义的标签。
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
不是重情重义吗?
那现在的你,是想要保全名声,还是要你那个见不得光的沈少爷替代品?
许邵渊冷笑靠近,他迫不及待想看高冷从容的男人那惊慌气恼的模样了。
“晏执法今天怎么得空来参加小哑巴的生日宴?”
一旁的纪荒眠皱眉:“你喊谁小哑巴呢?秦悦秦少爷懂不懂?”
许邵渊没理会,继续看着冷若冰霜的晏景修:“听说沈家的那位小少爷至今还没醒呢。”
纪荒眠冷哼抠鼻:“这不废话吗?”
许邵渊忍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挂着森冷的笑意继续道:“既然没醒,那就找一个同名同姓的替代品也未尝不可,你还别说,那性子确实有几分像当初的沈小少爷......”
纪荒眠沉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