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凄厉惨叫声响起的,还有一个嘹亮炸耳的手机铃声。
“接。”晏景修无视着逐渐开始骚乱的人群,直视着许邵渊的眼神森冷刺骨。
后者拼命挣扎竭尽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晏景修的束缚,最终只得颤颤巍巍的摸索出裤兜里的手机。
看到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来电显示。
许邵渊第一反应就是点挂断。
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纪荒眠抢了去。
随手点了接听键,甚至还贴心的点开了扩音。
“喂?老大!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急切的声音。
还被晏景修捏着脱臼下颚的许邵渊来不及出声阻止,便听电话那头的青年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音色里带着三分慌张七分恐惧。
“那小子死了!”
捏着许邵渊下颚的大手蓦然一紧。
“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也没做。
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在拉扯阿佑的时候脱力倒下去的。
我们没推他!
本来也只是想着言语教训几句,就骂了句死基佬,那死老太婆就突然跟发了疯似的跑来想打我,被阿佑挡了一下摔倒了,结果那小子就冲上来了。
我们真没用什么力,他就自己栽下去砸到了头。
按理来说也不重,不该有什么事,但那小子没了呼吸。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并不想害人性命的。
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年的声音听起来较为稚嫩,可能并不长干这种事,猛然间还出了条人命,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死基佬......老太婆?
再联想到许邵渊刚说的包养在外的小情人。
晏景修只觉得浑身血液不受控的逆流上涌,充斥着他的双眸一片猩红。
“在哪儿?”
他低哑的声音宛如地狱使者,森冷压抑。
而彼时的许邵渊再傻也看出了大事不妙。
他踢踏呜咽着想挣脱束缚去抢夺那只手机。
却被晏景修用力直接卸掉了整个下巴。
“唔---”许邵渊痛苦的哀嚎,可就算涕泪横飞,双眼却是仍然死死的瞪着手机的方向。
这边不正常的动静惹得电话那头的青年迟疑了片刻。
但他那边清晰传来老人悲恸的哭嚎声和乒铃乓啷的动静很快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他不假思索的道:“就在那小子家啊,他们家这么偏僻还需要另找位置吗?”
话还未说完,眼前高大壮硕且气势骇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半空中的许邵渊跌落在地,狼狈的呜噎喘息。
可电话那头的青年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仍然焦虑不安的继续道:“这是意外,跟我们没关系......老大,咱,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报警还是挖坑埋了?”
“挖坑吧。”纪荒眠悠悠的声音传出。
“啊?”
“看你们有几个人,多挖几个......”
没等对面回话,纪荒眠已经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盯着黑屏的手机征神三秒:“卧槽,那小子家在哪儿?”
砰------
巨大的爆炸声突兀的在城市空中炸响。
本就喧闹的宴会厅此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而主办方的秦家人,却是一个都没在场。
纪荒眠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便敏锐的抬眸望了过去。
唇角下意识的扬起了一抹浅笑:“知道在哪儿了。”
刚想离开,肩膀被人一把按住。
是面色难看的沈昪。
他神色阴沉,怒目圆睁,好似捉奸妹夫的大舅哥。
“什么意思?许家那小子说的难道是真的?姓晏那小子真在外面有人了?”
见沈昪靠近,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许邵渊忍着剧痛试图拉拽他的裤脚。
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儿浮木。
“系......”他下巴早已变形,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忍着剧痛开口。
因为他判断失误。
没想到晏景修那小子竟然丝毫不在乎名声,顶着被沈家敌视的风险也要去找那个替代品。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挑明了,看你没了沈家这个靠山,以后在京江市的日子还怎么混。
沈昪脸色极其难看,挣脱开许邵渊的拉拽后,瞪着纪荒眠的眯眯眼,寻求答案。
后者怕晏景修出什么岔子,着急离开。
言简意赅道:“景修刚才说了,他从始至终只有小少爷一个人,我想他能突然这么紧张一个陌生人,那这个人,绝对跟小少爷有关。”
“什么意思?”
纪荒眠扒着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想将人放倒的心在对上他身侧的叶淮左时收了收,语气略显气急败坏:“亏你们沈家还掌握着整个京江市的经济命脉,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叶淮左神色微愠的瞪了纪荒眠一眼,复在沈昪耳旁低声道:“小奕的魂魄一直有残缺,迟迟未醒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先去看看吧,或许到了,就能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