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找个由头给马道婆治了罪,远远的发配了,免得你总是担惊受怕。”
原红蕖神情淡淡的。
她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民,平时也不爱多管闲事。
善恶到头终有报,替天行道这样的事情,自有天来做,她觉得也轮不到她来做。
可是这一次,她想做一次。
依照原书所述,马道婆装神弄鬼,仗着自己会几样邪门法术,没少坑害人。
到后来马道婆事情败露的时候,从她家里搜出不少害人的东西。
这一次不收拾了她,过个几年,她和赵姨娘合谋,会坑王熙凤和贾宝玉一把大的。
趁着爪子还没有伸过来,早早砍了,以绝后患!
王熙凤心里惴惴不安,小声说道,
“姐姐,无端端的把一个出家人给坑了,不太好吧。我听说他们道家的人都很厉害的,万一”
王熙凤可听说过,很多修道之人,都是孤傲自诩,本事又极大,她怕被报复。
“马道婆这种的,称为妖道。就是西游记里面鹿力大仙、羊力大仙那一类的。”
王熙凤一听到西游记,眼睛就是一亮,试问他们小时候,哪个小孩儿没看过西游记,哪个小孩儿不对西游记里面的情节如数家珍?
原红蕖这么一说,王熙凤就明白了,对付一个妖道,她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这些年她做过不少缺德事,害人性命的都有,你不妨让人充作苦主,去顺天府告一状你可以让人提示重点去搜她家里,她家肯定有不少证据。”
原红蕖抬头看王熙凤听得认真,但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能指望这个人去做这件事。
“你要是觉得做不来,就让贾琏去吧。就说你今天让人去请了马道婆之后,觉得心里不舒服,浑身难受,怕被人诅咒了。让贾琏派人悄悄去查探。那道婆成天走东家窜西家,做事绝不可能那样周全,总会抓到她的马脚。”
原红蕖本来想着快刀斩乱麻,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了,不过她看着王熙凤似乎不是很明白,让她去万一搞砸了,更是麻烦!
索性让她直接去找贾琏。
对付别人现在的王熙凤可能差点火候,但是贾琏如今却是被王熙凤给吃得死死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神色已经不像刚才过来时候那样惶恐了。
原红蕖觉得还要再加一把柴,才能把她心里头的鬼给烧了去,有些窗户纸还就是需要别人帮忙才能给捅破的。
于是,她语重心长道:
“凤儿,你想想看,在刚来的时候,贾琏是个什么样儿,那时候他对王熙凤是什么样子?”
王熙凤认真想了想,才开口:“那时候他有平儿一个通房,另外还在外头拈花惹草,月子里头就听到平儿和他嘀嘀咕咕,说外头的什么姑娘勾了贾琏的魂儿去”
她说起来,莫名感觉有些心酸,不禁垂下了头。
“那时候我才来,害怕的慌,就一直不许他近身,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但是他似乎是知错了,处处哄着我,我就着了他的道”
王熙凤脸上一片赧红,之后又是羞又是气,
“却没想到,他把那脏病传给了我。我察觉之后,几个月都没怎么理他,直到姐姐来了之后,给我调理好些日子,我才好了”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平儿身边也不去了,还和我说他去看了大夫,说如今也大好了,说往后只要我一个”
原红蕖静静听她说完这些,才开口,
“原先你们成亲那么多年,你也没有收伏了他,这才多久,他就对你服服帖帖的。你说,他爱的是哪个?”
旁观者清,身为局中人的王熙凤,反而还没有才来荣国府几个月的原红蕖看得清楚。
“原姐姐,他”王熙凤惊讶不敢相信。
“他是你驯服的,快回去吧!再迟一会儿他又要来这儿要人了!”原红蕖笑着。
王熙凤扬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下来了。
果然在王熙凤回去装病之后,不到三天贾琏就派人搜了马道婆的家,然后直接报了锦衣府。
锦衣府从马道婆家里搜出了许多泥塑的草人,有的头上戴着脑箍子,有的胸口穿着钉子,还有的脖子上头锁着链子;还有无数的纸人,扎满针的布偶,上头有的还画着符咒,写着名字生辰八字,都是她做法害人的东西。另有不少迷药、闷香,也不知道用这些害了多少人!
她常用的点大海灯,要灯油钱一说,也是假的,搜遍各处,一个油灯也没见!
那点大海灯的灯油钱,倒是不计其数,都还记着小账呢!
这时候又有往常跟马道婆有来往有几户人家,出来告发她用压胜之术,害人性命。
前前后后算起来有三户人家,家中有人莫名死亡。
死因都是先发疯,头疼要死,搅得家里鸡犬不宁,之后昏迷不省人事,天也就没气了。
刑部监对马道婆再三审问,查明了原告所言属实,遂直接问了马道婆死罪。
马道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在了谁的手上,遭此劫难。
王熙凤在得知马道婆被判了斩立决,心里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