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不怒反笑,
“赵姨娘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你拍着良心窝子看看,我什么时候亏待过环兄弟!我是少了他的月钱,还是缺了他四时三节的衣服?他和人赌钱耍赖,我给他补了多少漏,另外给着他的零花钱少了?便是赵姨娘你自己,从我这儿得的好处就少了吗?你倒是说说看,我胳膊肘拐哪儿了?&34;
“至于天天来溶月院,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我仰慕原老师的才华,拜了原老师为师,跟她认字。”
“闹鬼儿?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看谁都是鬼吧!”
王熙凤早已经从原红蕖处得知,日后赵姨娘会害她一次,让她防备一些。
因事情没有发生,她对待赵姨娘还是如同之前一般。
却想不到,这赵姨娘竟是这样想自己的。
呵呵,看来自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充满讥讽,赵姨娘讷讷不语,似乎是在憋大招,又是似乎是在回想王熙凤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原红蕖没有开口,任凭王熙凤发挥。
刚才贾琏透露出的事情,让原红蕖知道,忠顺王府能够轻易打探到荣国府内院的消息,她当时就觉得荣国府这些下人们,一个个都是移动的监控摄像头一般。
溶月院虽然每天接触这些人不算多,但也让原红蕖心里面觉得一阵恶寒。
恨不得立即带着黛玉搬出这个地方。
原红蕖一向知道,荣国府的下人嘴巴不严实。要不然日后也不会宝玉系了蒋玉函一条红色汗巾子,都能让忠顺王府的人知道。
溶月院上下大部分都是林家带来的下人,只有少数几个粗使洒扫的婆子,才用了荣国府的老人。
虽说当初说碧粳稻谷种子的时候,是在王熙凤那边说的,可他们没有避着人,只怕满京城都知道贾琏找稻种了
荣国府,无秘密。
看来真的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王熙凤的话一说出来,赵姨娘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
“哼,说是老师,谁不知道你私下叫她姐姐,那么想要和她做姐妹,怎么不把你贾琏让给她!偏偏还要勾引我们二老爷”
“你说什么!”原红蕖听了这话,眉头紧缩,喝道,
“这话是哪个说的?”
赵姨娘最近对王熙凤还少了几分敬畏,但是原红蕖这呵斥声一起,她顿时觉得喉咙被捏住了似的,几乎吓到要发不出声音来。
王熙凤也不敢说话,这事情她是知道的,当初老太太和她提过一嘴,但当时老太太就打消了念头,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这话。
她也没有和原红蕖提起过,怎么赵姨娘就知道了?
“你你在二老爷的荣禧堂正厅里面,和二老爷待那么久,谁知道做什么呢,还不是看上我们二老爷了”赵姨娘唯唯诺诺说。
王熙凤听了这话心里一松,原来不是那一次。
原红蕖实在是无语,那天忠顺王府的李长史过来,那正厅里面有贾政还有数个仆从,这都能让人做文章出来。
“琏二奶奶,去请个太医吧,给赵姨娘看看脑子。”原红蕖很是无奈。
“你才需要看脑子!”赵姨娘竟然听懂了,她忽然有了勇气,这原红蕖,早晚还不是会和自己成为一样的人,自己何需怕她!
“你和她这样要好,你可知道,老太太和她商议,让二老爷”
王熙凤扑过去,一把捂住赵姨娘的嘴巴,
“堵了嘴,先关起来!等回了太太再处置,再让她信口胡沁半个字,明天将你们全发卖了去!”
不顾赵姨娘吚吚呜呜的说着什么,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拿了布巾塞到她嘴里。
二太太这才姗姗来迟,见这边已经无事,王熙凤脸色也不太好,遂就让人将赵姨娘给带到荣禧堂去了。
过了不多时金钏儿过来说,二太太已经处置了赵姨娘,将她关在佛堂里禁足一个月,每天吃斋念佛,让她好好修修心性。
原红蕖对这些已经没什么关心的了。
万籁俱寂,溶月院亮起的灯,又一盏盏熄灭,如此冷的夜晚,哪里还能比得上暖和的被窝呢?
林家的下人都是如此想,但是荣国府的下人们,又多了谈资,都在想着赵姨娘没有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
原红蕖听王熙凤说完几个月前老太太打的主意。
“原姐姐,当时老太太就让我劝住了,再也没有提过这话,想来那心思也是打消了。所以我也没有给你提起过,没得让你知道了气得慌。”王熙凤惴惴不安的和原红蕖解释着。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般,心里面这样恐慌。
她好不容易有了原姐姐这个依靠,若是原姐姐生气不管她了
王熙凤眼前立即浮现那大雪地里,一领破席子卷着自己的场景,她心里面莫名就是一痛。
“原姐姐,对不起。我应该早就和你说的,早说过了你怕是就有法子消除这些事情的后续影响,也不会让赵姨娘今天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避免有这样那样的闲话呢?”原红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
“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寡妇更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