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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隆圣帝尚未开口,身为大周武将之首的韩忠便大声呵斥。“白敬安,死于我大周铁蹄之下的元武贼子数以万计,你也想成为其中之一吗?”
白敬安面带微笑,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韩忠的话而动怒。
“大都督!周元二国相争多年,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死于兵乱。如今元武欲与我大周结亲,休兵止戈,互不相犯,这是利国利民之事,都督何必动怒。况且我大周乃礼仪之邦,如此威言恐吓,岂非失了礼数?”纪允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隆圣帝依旧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看了纪允一眼。
“七殿下,你是在教训老夫吗?元武贼子岂会安好心?”韩忠声如洪钟,怒目圆睁。“狗屁的联姻!让我大周公主和亲,白敬安,你是当老夫死了吗?你元武还不配!”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所谓国辱有三,割地,赔款,和亲。
凉州的军报入京,携大胜之果。武将派自然诸多不满。
战争绝非好事,劳民伤财,损耗国力。一众文臣也是颇有意见。
从小声议论,到众说纷纭。盏茶之后更是纷纷开始争论。
“白相国,我大周与元武乃是世仇。联姻?你莫不是在说笑?”
“白敬安,汝乃当世大家,何以出此狂言?”
“哎!和谈有何不好?两国相争已久,苦的是百姓,费的是国力。”
“公主也是大周臣子,为大周作出些许牺牲有何不可?”
“元武太子乃当世人杰,公主不吃亏啊。
“肃静!”刘辟高声吆喝了一句。
不管台下吵成了什么样,隆圣帝依旧脸色平淡。“白敬安,联姻之事暂且不提。说说其他两项。”
随着隆圣帝开口,台下的议论之声方才缓缓平息。
白敬安轻拂须髯,微微笑道:“皇帝陛下。诚如殿内群臣所言,元武与大周相争多年,虚耗国力,劳民伤财罢了。
我元武景皇帝亲善爱民,不忍生灵涂炭,故遣我等前来和谈。
是为两国之交,百姓之安。是为民生修养,百姓之乐。
昔年,夏灭五国而成一统,非惟尚武力,亦因其制度有先,国盈民旺。
今我元武景皇帝,欲效先夏之所为,与贵邦相交,互通有无,以利两国之民。
又如梁之和亲,卢安之盟,皆为图求和平、休养生息,促发展之举。
现今,我元武愿与大周缔结良好,共御外侮,互不相犯,福泽万民。
此乃天数所至,天命所往。亦是人心所向,民心所愿。”
隆圣帝双眼微眯,手指不停敲打着御案,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说吧,元景帝打算如何谈,如何相交,如何缔结良好。”
闻言,白敬安再次拜礼,笑着回道:“呵呵呵!大周之地广物丰,吾国欲求得凉州之地数处,以扩疆土,开垦务农。
但行如此,必可使百姓安乐,营武得息。
诚然,既为两国相交,自无贵国枉失之理。我元武愿向大周缴付白银五百万两,黄金三十万两。以慰凉州戍边之兵士,故地之黎民。
皇帝陛下。此举绝非贪得无厌,实乃为两国之交好,子孙后世之福祉,亦为两国边境百姓之安宁。”言罢,白敬安笑着退回原位。
“铛!!!”
“狗贼!安敢辱我大周!”韩忠拔剑而出,怒发冲冠!一时间,寒光骤现,锋芒毕露。(四柱国可剑履入殿,面君不跪)
“大都督,万万不可!一切不妨好好商谈。我大周……”纪允率先拦了出来。
司徒文曾与其说过,在洽谈之时,可帮白敬安适当争取一些利益。但这里面可不包含了割地。
白敬安的言论已经犯了众怒。纪允此时出来站台,可谓愚蠢至极。
隆圣帝眼角微微抽扯,眉头缓缓皱起。显然,他对纪允的行为也极度不满。
大殿之内,早已吵成一片。文官倒尚且还好,一众武将已然是怒火中烧。
“烂泥扶不上墙!”司徒文狠狠瞪了纪允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外孙,压根没有理解此番让他接待白敬安的真正意图。
纪允看着司徒文的眼神,心中颇多疑惑。“外祖父是什么意思?”对于他来说,能承继大统就行,边陲之地给点也就给点,又有何妨。
“啪!”隆圣帝拿起镇尺用力一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司徒文的突然开口,算是保住了纪允。若是连割地都出来站台,纪允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别说积累声望,整个大周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大仲宰有何话要说。”正所谓帝王之相,喜怒不形于色,便是白敬安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隆圣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白敬安居心叵测,老臣认为我大周与元武没有任何相谈的必要。依老臣看,应将其驱逐出境,永不得入大周。”
司徒文虽然权倾朝野,结党营私。但有一点,便是他也无法接受。那就是丧权辱国。
大周积弱,元武强盛。
于边境安宁而言,若只是些许银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