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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州营的兵甲虽老,却也是身经百战之辈。他们为国家所做的贡献不可磨灭,为这片土地挥洒的热血永埋故土。
待瑜州营一众兵甲入关安顿好之后,魏冉连同宁毅带着徐平设宴款待了毛云申等人。
宴会上,众人倒也没有过多的寒暄,更多的还是对于此战的商讨和部署。
有了瑜州营的四万步卒,如今的关内已经九万兵马。为了最大限度发挥黑龙骑的优势,宁毅提出了藏兵的设想。
对此,魏冉倒也赞同。若是在攻城战胶灼之时,有三万精骑突袭,康州军必会被杀得溃不成军。
除了韩忠的戍边司,如今的定平已经聚集了三镇兵马,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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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贺州与凉州交界之处,大队人马前,一探马疾驰而来。“大都督,瑜州营已到达定平,不但瑜州营,连武成王的贺州营也去了定平。如今,关内已有九万兵马。”
领军者须发皆白,却不减半分气势,正是大都督韩忠。
“可有宇文逸的消息?康州军如今的兵马尚有多少?”
“回都督,尚未探明。”
“再探,再报。”
韩忠考虑片刻,唤来了戍边司先锋大将罗定边。“按徐平日前传来的消息,宇文逸久攻不下,损兵折将。信中还书,如今的康州军断水断粮,军心涣散,定平已渡过最为艰难的时日。
你率部先行,在关外百里处驻扎。差人仔细查探清楚,看看有没有将康州军围歼的可能。”
“都督,不入关吗?”
韩忠微微摇头。“你到了以后暂不入关,去吧。”
“诺!”
待人走后,韩忠缓缓抬手,暂停行军。随后拿出怀中舆图仔细查看起来,对于此战来说,他和宇文逸相同,都想着能将对方全歼在定平关。
……
定平关内,宴席已然结束,正在众将准备离去之时,马季快步入堂。“王爷,侯爷。据探马来报,宇文逸拔营后撤了?”
闻此言,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当场站起。
“你说什么?宇文逸拔营了!”魏冉满脸疑惑。就算日前屡屡受挫,宇文逸也不应该拔营啊。何况,如今他营内缺水,拔营撤军会加大用水需求,这显然是一个极为不合理的情况。“说说详情。”
“侯爷,宇文逸于今夜戌时拔营,如今的原驻扎地已人去营空。”
“可曾探查到宇文逸是迁营还是撤军?”
“这个并未探明。据探马所报,宇文逸拔营后撤的路线极为怪异。按蹄印和卒印来看,大军当是分五路而撤,其康州军有分兵之像。”
“简直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魏冉尚未开口,宁毅反而大声质问。“在旷野分兵,宇文逸是疯了不成?若是我军率精骑掩杀,逐个击破,他如何对敌?”
魏冉亦是眉头深皱,宇文逸为将多年,怎么可能犯这样的决策性错误。“会不会是疑兵之计?为防撤军之时,被我军追击,故意留下多路足印。”
马季微微摇头。“不确定,目前只知其撤军路径有样,其余的暂时还无法确认。”
“下去再探,再加派五百哨骑通行。”
马季走,魏冉开口问道:“王爷,此事你怎么看?”
宁毅得知此讯,显然大为意动,若是他率黑龙骑星夜追杀,定可大破敌军。“宇文逸不会犯这种错误。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今瑜州营已至,宇文逸也定然知晓。留下如此破绽,他必然料定我等心有顾虑,唯恐有诈。依本王看,恰恰是其故布疑阵,就是为防我军追杀。”
魏冉一听,顿觉有理。“王爷说得没错!兵者,诡道也。两军对垒,宇文逸冒然率军拔营,风险极高。
为防我军探查之后率精骑袭杀,宇文逸方才故弄玄虚,卖下破绽。其意图恐怕就是让我等心生顾忌,不敢用兵。而后再行合兵,重新下营。如此雕虫小技,又岂能瞒得过我等。”
闻言,宁毅眼神一冷。“忠奎,传令三军集结,随本王星夜追杀!!”
“且慢!”就在众人准备行动之际,徐平突然开口。“姑父且慢!”
“?”宁毅回头看去。“怎的,永宁也想一并前往?”
徐平摇了摇头。“姑父,三叔。你们是否忽略了一个问题。”
宁毅与魏冉侧目相视,齐声问道:“是何问题?”
徐平整理好思路,缓缓道来:“二位长辈!瑜州营乃是步卒,且,长途跋涉,岂有追击之能?而凉州营不过两万残兵,亦无外进之力。这些情况,宇文逸岂能不知?他分兵做甚?”
魏冉正欲开口,徐平微微抬手。“三叔且听我说完。既然对瑜州营和凉州营没有顾虑。宇文逸如此安排,必然有极大的图谋。若说防范,他大可不必。二位长辈都忽略了最简单的问题,宇文逸根本就不知道黑龙骑入关,他防范谁?”
堂内气氛微微凝固,众人竟皆沉默。
对啊,宇文逸并不知道黑龙骑已经入关了。他故布疑阵,防范谁?这根本没有道理。
魏冉捏着下巴,沉思许久。“会不会是宇文逸已经探查到了黑龙骑的到来?”
徐平掏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