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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分兵入梁,那么开设新军便是当务之急。
领兵它国驻军,这个位置何其敏感。
若由司徒孝呈领兵,司徒府之势必然更甚。莫不是因此,所以司徒文才站队?
一众朝臣心思各异,就连司徒孝康也如此认为。可是,为何没有与他提及?
司徒孝呈虽为司首,加授神武将军。可神武将军只是荣誉衔,司首属于内职,受韩忠节制,并不直接领兵。
司徒府已经够势大了,再让其子领兵不合理,皇帝不可能接受。萧如讳暗自揣摩了半天,依旧未有所得。
“议论了半天,论出个结果没?”隆圣帝突然开口。
“陛下,倘若要分兵入梁,敢问是否要临时增设一军?又由何人领兵?”顾令先率先问道。
隆圣帝微微颔首。“戍边司不离境,自然要加设新军。至于何人领兵,此策乃徐平所奏,那便由其领兵入梁。”言罢,他余光看了眼徐平。能不能拿下,得看那臭小子台子搭得够不够硬了。
让徐平领兵大梁?他才十六岁啊,既无威信,亦无战功,皇帝在闹哪样?
这一举策,让朝内的群臣极为诧异,便是武政府的人都难以理解。
“陛下,臣有异议。”张岳拱手道:“徐巡使年纪尚幼,未有充足经验,让其独自领兵大梁不可取。”
“张少督所言有理,陛下,徐平资历尚浅,何以担此重任?还望陛下三思。”赵阔亦是随之而出。
“徐平呐,若是让你领兵大梁,你可敢授命?”隆圣帝并没有表态,反而把话口转移到了徐平身上。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一片哗然。
萧如讳拱手道:“陛下,此事当万万不可。
凉州一战,徐平虽有些许建树,但毕竟有韩忠、魏冉主持大局。
其人阅历尚浅,战场经验不足,如此等重任,恐怕他难以胜任。
若稍有差池,不仅有损我朝威名,更会使大梁境内兵马陷入绝境,陛下三思!”
见状,司徒文也上前一步。“陛下,老臣也认为此举欠妥。
战争之事,关乎国家生死存亡,徐平资历尚浅,难以服众。
况且此次驰援大梁,路途遥远,战况复杂多变,当需派遣经验丰富之将,方能掌控全局,老臣望陛下收回成命。”
萧如讳且不说,就司徒文而言,不管徐平所求是何,他都必须要反对,这是原则问题。否则,隆圣帝又该失眠了。
但见两位府主出列,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事情本就是隆圣帝与徐平私下商议的结果,此次出征,背后涉及的利益交换颇多。
既然皇帝不可能明面上站台,压力也就全在徐平身上。
站在武将队列中的徐平,此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单就党派纷争不谈,朝臣们的质疑也不无道理,自己在军伍中的资历确实尚浅。光靠背后那几个人肯定不够,张启圣和韩忠才是关键。
沉思片刻,徐平深吸一口气,大步出列,抱拳以礼。“既得陛下信任,微臣定当肝脑涂地。”言罢,他转身看向群臣。“昔年,宁王十五岁披甲,定国公十六岁便随武帝西征,先武王十九岁马踏亭山。
诸位大人所忧所虑,未免草率。大周数百年历史,岂不闻自古英雄出少年?
陛下,微臣自幼在营中长大,多年以来熟读兵书,苦练武艺,而凉州之战更是受益良多。
论及经验虽不比诸位前辈,却也有一腔报国热血。驰援大梁,臣定当谋划周全,竭尽全力。”
“徐平,空有热血,又有何用?你于营武不过区区数月,何以在此大放厥词?还自比宁王、武王,简直荒谬至极,叫人贻笑大方。”萧如讳冷哼一声。
闻言,徐平亦是厉声喝道:“参你儿子的折子还在龙案之上,萧如讳,他的屁股你擦干净了?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跳脚?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你放肆!!!”
见状,赵阔眉头一紧。“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岂是你纸上谈兵所能应对?莫要因为你的莽撞,让无数将士白白送命。”
徐平冷脸瞥了对方一眼,而后袖袍一甩。“左少都督,下官对你一向敬重。不过嘛,你还是先把军饷之事处理妥当吧。
此次出征,既蒙陛下看重,微臣愿立下军令状!倘若无所建树,臣愿以死谢罪!”
“徐平……你!”
“叫什么叫,给老夫回来。”徐平也是武政府的人,自己拆武政府的台,欠收拾?韩忠瞪了赵阔一眼。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隆圣帝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虽有不悦,但也只能开口喝道:“徐平,就事论事,不要扯别的。”
司徒文沉思片刻。“徐平,你还是太年轻了,虽有为国之心,尚需多番磨砺。
战场上的变数太多,你若是有失,连带着南征的大军也会陷入被动。”
言罢,司徒文与萧如讳
听闻此言,徐平从容以对。“仲宰大人妄论了。少年强,则国强。不于年少之时为国建功,更待何时?
既是征战它国,臣自当小心谨慎,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