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站在门外,不屑的对刘二彪冷哼一声:“行,你可真行,到镇上把我告了,我干了这么多年村主任,你还是头一个告我的,你真行。”
长贵撂下狠话,背着手回到自己家,女儿香秀见长贵进来问:“爹,你这是咋了?”
“哼,你爹被人告了。”
“谁?”
香秀难以置信,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爹一直为人和善,怎么会被人告了呢?
“还能有谁,就那二彪子。今天中午跑到镇上把我告了,可真能耐啊!”
香秀一听,立马起身说:“爹,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去。”
长贵喊了两声,香秀全当没听见了。
长贵坐在沙发上,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又将其摁灭在烟缸里,起身出门到了谢大脚超市。
香秀进来,面色不善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刘二彪起身拉香秀坐下,香秀一把拨开他的手道:“你放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镇上告我爹?”
刘二彪见状撒开手,他依靠在桌沿上说:“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村委是以前我家院子?你不会忘了吧?小时候有事没事就往我家里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爹不在的时候是在这儿,也是我家吃的饭?那你还记不记得经常大半夜是你爹把你从我家被窝里抱走的。你爹那时候还不是村主任吧,地里的活都要他一个人干,早出晚归的没有时间。”
“我知道你们那时候关心我,可这不是你告我爹的理由吧?”
“我上了几年的学没回来,回来家被你的给我修成了村委会,你说我该找谁,我不是没找过你爹,可他压根就不把这当回事。你觉得我是告了你爹,可你有没有觉得是你爹做的太过分?算了,你回家去吧,别让这件事伤了你我。”
刘二彪下了逐客令,香秀起身问:“真的是你说的这样?”
他不待刘二彪回答,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村口响起了豆腐的叫卖声,刘二彪寻声走去,王小蒙正将人力三轮车停在道旁。
“小蒙!”
已经几年没叫出这名字了,尽管它一直刻在心里。
王小蒙冷冷地问:“你买豆腐吗?”
“小蒙,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是谁呀我要生你的气?我问你买豆腐吗,不买就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小蒙,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你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更忘不下你!”
王小蒙抬起头,看着刘二彪的眼神说道:“可真稀罕。对不起,我也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别来找我好吗?”
“是谢永强吗?虎女安能配犬子,他配不上你!我听香秀说,谢永强要和香秀订婚了,是齐三太保的媒,那你怎么办?”
王小蒙的目光有些呆滞,怔怔地看着车上的豆腐,她曾期望谢永强能支棱起来,敢于反抗谢广坤的权威,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谢永强对他爹的妥协。香秀和永强订婚,这事他也有点察觉,只是今天刘二彪说出来,让她一时无法面对。
“小蒙,小蒙——”
王小蒙久久未归,王老七找了出来。
他看到了王小蒙,也看到了王小蒙一起的刘二彪,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彻底爆发出来,指着刘二彪说道:“以后离我家小蒙远一点,听到没?不然我削你!”
王老七依旧是暴脾气,他还记着以前的事,自从知道了刘二彪晚上钻了王小蒙的屋子,他彻底将刘二彪归结于流氓一类。
刘二彪点点头说道:“我先走了。”
面对王老七和王小蒙,他说什么都是闲的,也无法跟王老七硬刚,不管他怎么决定,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王小蒙,他去了大脚超市买了一桶泡面,回来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听着呢,说!”
“嘿嘿,你昨晚打了一晚上电话?我都睡着了!”
“我知道。你都打呼噜了。”
“真的?你不会听了一晚上吧?”
“你说呢,听不到你说话的声音,就只能听你打呼噜了。听了一夜,直到早上电话停机了,我刚刚去镇上交了话费。一晚上打了我八百块钱的话费,你这呼噜声可真值钱。”
“屁,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好吧!”
周婷抵赖着,旋即又问道:“你真听了一夜?”
“嗯。骗你干嘛?我钱多烧的慌?”
“那我请你吃饭,补偿你一下你的损失。”
“行,过两天吧,我这两天不过来。”
…
周婷似乎很开心,跟刘二彪磨叽了一个多钟头。挂了电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肚子不饿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饿过了头就没了食欲。
谢永强躺在山坡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象牙山村,青山环抱,碧水绕村而过,整个世界郁郁葱葱,在干净无暇的蓝天下仿佛一幅最美的画卷。
自从上次和父亲顶了两句,这个家他就待不下去了,他不想听父亲的唠叨,逼着他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清风徐来,带给他短暂的安宁,只是这片刻的安宁很快就被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