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喜的日子,谢永强却是心不在焉的,他心里一直想着王小蒙。
心中苦闷,便多喝了两杯,借着酒劲将躲了起来,外面的锣鼓声就像苍蝇一样在耳畔嗡嗡的响着,扰得他心绪难安。
终于,锣鼓声停了,他只想美美的睡一觉,谢广坤走进来,喊他送客。
谢永强大吼:“我都这样了还送啥客啊?”
这是他第一次跟谢广坤大声说话,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想要道歉,却又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王香秀也进来,今天就该他这个准新郎官送客,这是规矩,既然谢永强不出来,她这个女朋友也豁出去了,拉下面子去请谢永强。
香秀进了屋,看到谢永强趴在桌子上发着牢骚,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永强,起来送客了!”
谢永强一把甩开王香秀的手,坐起来说:“我送啥客啊,我堂堂一个大学生,连个工作都没有,我哪来的脸?”
香秀一听,知道他心里还在想着王小蒙,眼角一热,转身跑了出去。
她一路哭着回家,在这个大喜的日子。
面对儿子的不懂事,谢广坤夫妻再一次求到了谢大脚门上,求情下话的话都已经说尽了,为了挽回这段亲事,谢广坤不惜给谢大脚跪下,求她给长贵说说好话。
看着低三下四的谢广坤,谢大脚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成,我去找长贵,你俩等消息吧!”
谢大脚来到王长贵门口,他正怒气冲冲的走出来,谢大脚挡在门口问:“你干啥去?”
“我找谢永强算账去,这事整的,我当了二十来年村主任,让这小子给我弄的颜面扫地。”
“我不许你去!”
“大脚,这事根据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关系,这事要是黄了,我以后还怎么给人家说事啊,这不是砸我饭碗吗?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王长贵说:“大脚,我给你面子,我还有面子吗?让开。”
谢大脚依旧挡着长贵,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不让!”
长贵大吼道:“不让我让你这商店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谢大脚正在为难之际,屋里来了电话,是齐三太打来的,谢大脚长舒一口气,要是这个电话不打过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挂了齐三太的电话,父女二人无力的坐在院子里,他也想通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不能不买齐三太的面子,这媒是齐三太保的,自己要是退了,不等于扇了齐三太的脸吗?
东西看完了,该谈钱了。
“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但这生意还得继续是不是,咱俩各退一步,我先付个定金,等你的设备给我调试好了,剩下的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家。”
“从来就没有这个规矩。”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古以来就这规矩,怎么能说没有呢?设备调试不好,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我先给你一万,剩下的安装完成后一次性付清。”
“一万够干啥的,到时候你不认了怎么办,看来这生意没法谈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钱多的没处花,到你这儿找开心吧?你也别试探我,以前不知道,今日看了一下这工业园,里面多少你这样的厂子?这边要是谈不成,我立马就能找到下一家你信不信?”
“呵呵,你可真的是叫我为难!”
“你要真为难但是跟钱为难,不是跟我为难。”
“成吧。”
双方护手言笑,似乎刚才的讨论真的很愉快一样。走出工业园,刘二彪给刘亚丽打了电话。
“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跟你说过的贷款的事怎么样?你不会忘了吧?”
刘亚丽问:“你啥时候需要?”
“就这两天,我今晚就回,等我回来找你,咱见面详谈。”
“这么着急?怎么没在那边玩两天?”
“没啥意思,喊你你又不来。先挂了,等我会来找你。”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刘二彪一个人在酒店孤零零的坐了一夜,隔着窗户,便隔断了尘世的喧闹,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霓虹。
天亮了,他也该启程。
火车隆隆,他却归心似箭,这才去了没几日,近乡情更怯的心情又一次跃然心头。
象牙山,老谢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兰跑来哭诉,皮长山跟一个叫做严冬冬的女人不清不楚。
谢广坤实在想不通,怎么连这种事也落在自己头上,皮长山啊皮长山,你可真长本事了。
谢广坤耳朵不好,说什么都要人喊,不然他听不见,据说是昨天驴在他耳边吼了一嗓子,至于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谢兰前脚到家,皮长山后脚就追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谢兰,先不说谢广坤和齐三太的关系,就说谢永强,他马上到教委上班了,自己也不可能胡来,他太清楚自己这个校长是怎么来的啦!要不是谢广坤给齐三太提小鸡,哪有他皮长山的今天。
一听皮长山的声音,还躺在炕上的谢广坤爬起来,对着皮长山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