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故意照着天川宫的伤口碾过去,原本血已经流的差不多的伤口再次崩裂,就像被挤出海绵的水一样。
这是木原病理在无数次实验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即人在痛苦中时会选择趋利避害,会为了摆脱痛苦而选择服软和放弃。
趴在地上的天川宫正经历着这种经验组成的方法,悲声哭鸣着。
趁着这个意志动摇的最好时机,木原病理继续出言干扰:“我说,你真的觉得上条当麻所设想的是对的吗?这种烂好人的想法对你公平吗?”
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啊,天川宫心里知道,这个世界是不讲公平的,不会因为她救了多少人或者做了多少好事而偏向她。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只是愿景而已,那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有些孩子还未出生就随着母体死在了车祸中,但是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并没有做错啊,可是不幸依然降临了。
如果善良的人会被世界温柔以待,那么上条当麻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可他偏偏是最痛苦的,在无限地狱里受苦的那一个。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真正的公平就是随机的可能性降临到任何人的头上,无论是悲剧降临到善良的人头上还是泼天的富贵流入恶人的口袋,在世界看来都一样啊。
一个人有没有好报和他的好坏无关,和他的善恶无关。
这才是对于世界的公平,这才是世界的可能性最该死的一点啊。
所以天川宫会在这里,即使她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即使她是因为拯救别人才在这里受苦,被木原病理践踏在脚底。
天川宫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在一开始根本没想得到什么回报,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奢望什么。
“就算什么都没有得到也没关系啊,但是,至少别失去啊,至少别让我这样。”趴在地上的少女低声呜咽着。
木原病理俯下身子,贴在少女的耳边低声说道:“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就是因为你不愿意放弃才会受到这种对待,现在告诉我,你放不放弃这种阻止木原的想法。”
少女沉默了,沉默到连痛苦的喘息声都停了下来。
这不是木原病理想要的答案,无论是沉默还是拒绝都不是。
她又是一脚踢在了天川宫的嘴角,踢到鲜血从嘴里喷到了地面,天川宫的头无力的垂到了一边,又被一把抓起头发被迫抬起头。
“所以说你的想法是,只要那个遭受痛苦的人是自己,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不公平吗?”木原病理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继续用力。
“对啊。”天川宫气若游丝,“我就是这种想法,那你又当如何呢。”
木原病理不急反笑,扯着天川宫的头转向另一边,低语道:“如果你能接受自己受伤的话,那她呢?你能接受让她也遭受这种痛苦吗?”
顺着转向的视角看去,天川宫的瞳孔缩到了极点,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少女,此刻捂着头恶狠狠的看过来。
“挟美?”天川宫终于忍不住支撑不住心中的防线泪流满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在昏暗的灯光下,挟美的牙齿咬的快要裂开,双目喷火,如果在她旁边的话也许还能听到她的低吼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天川宫会在这里伤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打晕,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遇到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女人会在这里像一个凶手一样。
但是只要从眼前的画面就可以判断出,就是这个女人才让天川宫倒在地上遭受痛苦的,就是这个女人在肆意虐待与自己同室而居的人。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有足够愤怒的理由了。
“你居然!你居然敢把她伤成这个样子,把你的手给我拿开啊啊啊!!”此刻挟美愤怒到了极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但是啊,在那里的是那个叫木原病理的怪物,无论她的体能有多好,无论她的信念有多坚决,力量的差距就摆在这里,所以结局是很显而易见的吧。
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在木原病理那一脚可以踢死老虎的力量,重重的踢在了挟美的身上,身体飞到了高处,又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在那一脚在踢出去之前,挟美就在力量发挥到最大之前迎了上去,所以并不能算作是被踢飞出去,而是紧贴着木原病理的腿甩飞出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挟美受到的伤害只是坠落造成的伤害,并不是那一脚踢到的伤害。
但即便是这样,这一击还是让她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
但是天川宫呢,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像一个失败者一样,除了愤怒和痛苦,连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呀,现在我们把什么正义啊,道德啊,伦理啊全部甩到一边吧,这些都是和现实的胜利没有意义的东西啊。”木原病理从轮椅上站起来。
她掐住天川宫的脖子,低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所谓的那些好心好意,那些想要拯救别人的幼稚愿望,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才让你看不清楚现实。”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去管什么,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去站在木原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