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珪兄,你怎么来了?”
刘备看清来人赶紧起身迎上去,一脸的歉意,
“今日小弟摆酒宴请县里乡亲,本想明日专门摆酒邀请伯珪兄和县中官吏。”
“哎,阿备,你我乃是兄弟也,岂能如此客套?”
公孙瓒爽朗的高声笑道,“何况今日众涿郡各县少年英杰汇聚,我岂能错过与涿郡诸君结识的机会。”
说着也不许刘备再说什么,当即用手抓住刘备臂膊落座:“快快快,阿备,我当与诸君饮胜!”
有了公孙瓒的加入,这场宴饮气氛更加热烈,更不要说任县丞和其他涿县县吏纷纷陆续来道贺,这些都让刘备的威望进一步提升。
“伯珪兄,阿兄,你们且与诸君宴饮,我还要和母亲随表兄们进山!”
“哎,我竟不知昕弟今日还要进山探亲!”
公孙瓒很少懊悔的拍拍脑袋,喊来一名随从叮嘱几句,随后爽朗大笑道,
“我这就让人回家拿来几匹上好的绸缎,聊表我寸心,等昕弟归来时定要同阿备贤弟一起来我家宴饮。”
刘昕赶紧表示感谢:“多谢伯珪兄美意,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刘备送刘昕离席,走出几十步之后,他悄声跟刘昕嘀咕:“昕弟,伯珪兄来参加宴饮,恐怕不是单单来恭贺我的吧?”
“呵呵,阿兄也看出来了?”
“伯珪兄做的那么明显,我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见刘备情绪有些不高,刘昕轻笑着摇摇头:“阿兄何必那么介意呢?伯珪兄的到来至少让任县丞还有涿县县吏纷纷来道贺。
任县丞来的那么快,说明伯珪兄是出了力的,古人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伯珪兄屡屡主动向阿兄示好,阿兄投桃报李多多协助他行事,何必在意是否心意单纯呢?”
“好吧!”
刘备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斗志昂扬起来,
“伯珪兄身为辽西令支人,要想在涿郡一展身手就得寻人合作,既然他选中了我,我全力配合他就是了!”
刘昕告别刘备,开启了大采购。
由他和周氏出面办事很轻松,十二位表兄带来的猎物、山货很快就高价售出,其中张屠户就买去了一半。
表兄们带来的货物中,尤其以那两瓮蜂蜜最为贵重,由周氏做主暂且存放在市集。
刘昕准备回头从简雍家的窑厂定制一批釉罐,进行精美包装之后再出售,这在大汉朝可是金贵玩意。
除了蜂蜜之外,表兄们带来的蜂蜡足足有一百多斤,更是要精心提炼纯度,再添加高级香料,制作成蜜香蜡烛。
这得走高端路线,出售给冀州、青州、徐州、兖州、豫州乃至洛阳的狗大户们,这是他们宴饮时的最爱。
至于剩下的那些兽皮、腊肉、蘑菇、木耳等干货都是耐久存储的,就由相熟的店铺收购,给的价格让表兄们笑逐颜开。
卖完山货又迅速采买了一大批粟米、小麦、黄豆,将刘备家那辆牛车装的满满的,十二位表兄身上也扛着不少货物。
随后三辆牛车缓缓驶出涿县,往西面太行山而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离开涿县县城十多里后,刘昕不由皱起眉头,他发现从这里开始出现不少衣衫褴褛的穷困百姓,听口音甚至不是涿郡本地人。
四表兄注意到刘昕的表情,开口解释道:“盺弟,这些流民多是冀州逃难来的百姓,还有不少涌到西面山里去做强人盗匪呢。”
刘昕听到四表兄的话更加疑惑:“咦?今年没听到官府邸报上说冀州哪里发生了灾荒呀?”
“盺弟,官府的话也能相信?”
七表兄一脸无语的看着刘昕,“朝廷还规定一年只征收一次口赋呢,可是涿县如今都征收几次口赋了?”
十表兄在一旁摇头道:“前几天听人说,今年涿县已经征收四次口赋啦,等到年底怕是还得征收最少五六次。”
倒是十三表兄洋洋得意:“俺们在山里,官府只去征收了两次口赋,税吏见了俺家阿翁都得客客气气。”
“就你会显摆,你忘了咱们每次进城都要被城门令敲一笔了?”
四表兄呵斥了十三表兄一声,颇为感慨的看着刘昕,“盺弟,不是谁都有福气生在楼桑刘氏呀,你看那边又有人在溺婴了。”
刘昕不得不承认,背靠一个强力宗族是很大的福气,光是口赋就能比普通百姓少缴纳很多钱。
最初刘备在韩伯陪同下去涿县售卖芦席草履,也同样是有楼桑刘氏的因素,张狗儿也不敢欺凌。
可是背后没有强大宗族的普通百姓,每年会被官府一次又一次的征收人头税,可是溺婴这种残酷的现象还是第一次看到。
“溺婴?”
当刘昕看到河边有人溺婴意图阻止时,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在避孕技术较差的东汉,普通百姓无力承担沉重的人头税,只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减少家中人口。
在人地矛盾不太严重的幽州涿郡都有这种溺婴现象,恐怕人地矛盾更尖锐的冀州,有更多的溺婴事件发生。
“去年冀州渤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