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我的孩儿啊——”
楼桑里,十几名刘氏妇人悲痛嚎啕大哭。
此次乌丸之行,虽说是一场大胜,也战死多名楼桑子弟。
战后楼桑子弟积极救治,返程路上伤重不治而死的依然又有两人。
即便是那些受伤被救回的,伤愈之后也难免落下残疾,令家人悲痛不已。
还好涿郡地处幽州之地,民风剽悍,又有鲜卑、乌丸时而劫掠,前些年又瘟疫横行。
刘氏族中众人早就见惯了死生离别,死生各安天命,倒也没人责怪刘昕、刘备两人。
刘元起带着诸多族人帮忙,将两千乌丸部曲、两万五千头牛羊牲畜安顿在收割后的田野中扎下帐篷。
又运来大量的粟、麦秸秆,做为牛羊牲畜的饲料,让一路奔波的乌丸部曲欣喜万分。
尤其那两千多匹属于楼桑刘氏的战马,更是被族人们视为此行最重要的一笔巨大财富。
老族公亲自下令,将这些战马暂时安顿在紧邻楼桑里的打谷场,那里有围墙、栅栏,还有专人守护。
刘昕陪着刘备抚慰了战死、受伤楼桑刘氏子弟的家人亲属,又仔细叮嘱渝怀、李运看好乌丸部曲:
“楼桑里内外皆我叔伯兄弟姐妹,乌丸部曲务必谨守本分,严禁劫掠残害百姓,切记,切记。
过几日便可安置到各处建立庄园牧场,日后乌丸部曲与汉人和睦相处,安居乐业可期也。”
李运也神色凝重拱手道:“两位郎君仁德,对我等边鄙野人也照料有加,我等心中岂能不怀恩义?
从今往后,两位郎君之父母,便是我等之父母,两位郎君叔伯兄弟,便是我等之叔伯兄弟,还请两位郎君放心。”
渝怀倒是主动请命道:“两位郎君,如今即将入冬,鲜卑、乌丸马贼多有南下劫掠,我愿率族中勇士为郎君哨探消息。”
刘备正要点头,却被刘昕阻止,他深深盯了渝怀一眼:“渝怀主动请命应当嘉奖。
只是涿郡百姓对乌丸勇士尚且不熟悉,贸然派出去唯恐会引起乡民恐慌,暂且留在原地。
过几日我会将乌丸勇士与涿郡健儿混编,分成二十支骑兵编队,再分别派往不同方向哨探。”
送走渝怀、李运,还没有松口气,刘元起又神神秘秘的赶过来,刘德然也一脸八卦的跟在后面。
“昕儿,阿备,张邈买去的那柄宝剑你们还记得吧?”
刘昕、刘备两人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这都两个多月了,看来又有后续情况发生。
两人连连点头道:“这个当然记得,元起族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元起凑过来低声道:“张邈买去那柄宝剑,果真将其献给袁绍做贺礼,不过张邈对外宣称那柄宝剑是他花费五千万钱购得。”
“嘶——”
旁边的刘德然惊讶的咋舌,
“这狗大户,明明是花两千八百万钱所买,居然虚报了近一倍的价钱,难不成他还指望袁绍给他还钱?”
刘备若有所思,他眨了眨眼睛:“张邈此举,莫非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八厨名气?”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花钱买名气,这就很有大汉特色。
毕竟士人有通财之义,这也是士人阶层的自古以来。
刘昕也忍不住笑着连声夸奖起来:
“张邈不愧是大汉八厨之一,深知花钱的奥妙,既然要花钱,就得把钱花到该花的地方。
若张邈宣称这柄宝剑只花了两千八百万钱,那么袁绍就只欠他两千八百万钱的人情。
而张邈对外宣称花了五千万钱,那么袁绍就得受张邈五千万钱的人情,当然这柄剑得让人觉得它值那么多钱。”
刘元起不由伸出大拇指赞赏道:
“不愧是昕儿、阿备,你们眨眼间就看出来张邈的意图,我这段时间和卢子干书信往来,他也是这般说的。
明明只花了两千八百万钱,却宣称是花了五千万钱,不仅让袁绍声望更高,也让张邈在八厨之中的排位都提升不少。
袁绍之弟袁术不信此剑非凡,用自己腰间鹿卢剑与袁绍那柄宝剑互釿,结果连断三柄宝剑,都没能奈何袁绍那柄宝剑。
这更是让袁绍、张邈声名大噪,如今洛阳不知多少人都想争相参加袁绍的宴请,想要看一看袁绍那柄绝世宝剑。”
刘备连连点头,这回真的是又学到了。
他感叹道:“昔年太祖高皇帝以陈平重任,委之数万金而不加过问,花钱也是一门学问啊。”
刘德然却万分惋惜道:“可惜咱们当初售卖宝剑价格低了,平白让张邈、袁绍捡了那么大便宜,就该当初卖他五千万钱。”
刘昕哈哈大笑道:“德然族兄,绝世宝剑要想卖出如此高价,那就得包装炒作才行,这个钱不是咱们可以赚的。”
众人谈笑一阵之后,刘昕好奇的看向刘元起:“元起族叔,你来找我们就为了说张邈这个事?”
刘元起收起笑容,表情郑重道:“怎么会?我来找你们是因为涿郡众家主知道张邈来过涿郡了。
今日李定、卢槐各自传书给我,众家主从卢槐那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