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上着早朝的男人,陡然出现在寝殿里,发着脾气。
床被、书籍散了一地,桌椅板凳推翻倒在各地,尸横遍殿。
苏子画一进殿门,就瞧见了这乱成一团的寝殿,心中一惊,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杂物,走到来喜总管身边,小声询问:“陛下这是?”
来喜总管苦着脸,摇头叹息:“不知道啊,今儿殿下原本要去上朝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罢工不去了,四处溜达了圈,回来就就发病了。”
苏子画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呵,八成溜进御花园抓人去了吧,小气鬼,喝凉水。”
来喜总管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苏子画的嘴,压低声音:“哎呦,我的祖宗唉,你可消停会吧,被主子听到了少不了埋汰你。”
苏子画挣脱开来喜总管的手,笑嘻嘻地说:“此地不宜久留,陛下问起来就说我去太医院研究草药了。”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怒吼声从殿内传来:“苏子画,你给孤站住!”
苏子画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看着那个满脸怒容的男人,心中暗暗叫苦。
男人大步走到苏子画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的声音恰似闷雷滚动,压抑的愤怒在其中翻涌:“你刚刚说什么?孤是小气鬼?既然敢偷腥,怎会没有胆量见孤?”
苏子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摆手,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我……我只是信口胡诌,您切勿往心里去。偷腥?微臣绝无此事,定是您误会了。”
男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佛寒冬腊月的冰霜:“信口胡诌?你倒是说得轻松。孤看你就是蓄意为之!那凉亭里的男人是谁?就差宽衣解带欲共赴巫山了吧?”
苏子画心中猛地一紧,脸上却强挤出讨好的笑容,“陛下,您都看见了?您且听微臣解释。”
男人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转身走进寝殿,目光锐利,环顾四周,最后如钉子般牢牢地钉在苏子画身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里有鬼,他就是你上头的小主子?关系要好到你为他宽衣解带?”
“陛下,您随微臣过来,悄悄跟您说。”
苏子画也不忸怩作态,直接挽着天子的手臂,动作轻盈而利落,大步迈进最里头的书房。
来喜看着小贵人如此轻易地就平息了主子的怒火,心中欣喜若狂,连忙招呼守在殿外的宫人们如蜂拥般进来打扫卫生。
男人缓缓地走到苏子画面前,那动作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眸。
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脑子里转得过来么?小骗子,你今日所编造之谎言,实在是让孤大失所望,若今次之事不能令孤满意,从今往后,你便别想再踏出这殿门半步。”
苏子画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连忙拼命摇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没有、没有,微臣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撒谎,愿遭天打雷劈……”
话未说完,那男人却如一阵狂风般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嘴,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他的反抗彻底压制下去。
“敢发如此恶毒之誓?你是想让孤从此守寡,独居这空荡荡的宫殿吗?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说完,男人毫不留情地欺身而下,用他那霸道的姿态将这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紧紧拥入怀中,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子画的脖颈间,使得他的嘴唇瞬间变得通红。
苏子画眼中此刻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火,死死盯着男人,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你是属狗的么?能不能先静下心来,听我把话说完?”
男人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愣,似乎是被苏子画的反应惊到了,随后他缓缓松开了手,转身大步流星地坐到那华丽的雕龙椅上。
伸出手臂将人轻柔地抱进了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小骗子,你且说吧,孤姑且听听你的解释,若是再让孤发现你欺骗于我,可不会像这般轻易饶过你。”
“陛下,那男人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红侠客,因被苗疆圣女中了母蛊,不得已才限制于人。微臣救他也就是救陛下,那子蛊可是在您的体内。母蛊不死,子蛊容易死灰复燃。况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您说微臣说得对不对。”
男人听了苏子画的话,忍不住冷笑:“你这张嘴倒是说得挺甜,朋友?谁要跟杀手做朋友?爱卿只需要孤一个就够了,他敢造反直接灭了就是。”
“陛下,话可不能这般讲,在这世间,除却师父,您便是微臣唯一的亲近之人。微臣只盼有生之年,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共赏这繁华盛世。”
男人凝视着苏子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呵,共赏繁华盛世的可是帝后,你又准备以何种身份伴孤左右?床伴?宠妾?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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