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的思绪似处进入了汉东这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每一次触摸,都会牵动整个局势的敏感神经。
他不断盘算着所有可能的走向。
如果赵立春真的被朝廷有意被提拔进郑智局。
那无论是赵立春还是沙瑞金。
他两边都惹不起。
到底站在哪一边好呢?
当然,选择与老东家赵立春的合作,或许会更得心应手。
毕竟大家是知根知底,会更加的安全。
可是现在让高育良有些迷惑的是。
为何赵瑞龙要和他说这些。
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何不直接动手?
像这种级别的斗争。
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拖延只会让对手有更多时间反应并产生更多的变数。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高育良看着那U盘。
这小小的电子设备似乎承载了着他所不知道的危险。
于是,他警惕地问道:
“瑞龙,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他们的罪证,为什么还没有动手?”
赵瑞龙面带微笑,语气悠然:
“高书记,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国安部可动用的权力,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做假账,修改证据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只要是他们认为需要保护的人,他们完全有能力也有足够的技术来任意篡改事实。”
高育良听后,语气中带着一种对赵家不自量力的嘲讽:
“那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跟他们斗什么啊?直接投降得了”
赵瑞龙摇头,并没有丝毫被高育良的嘲讽所动摇。
他神情变得更加坚定,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高育良的反应:
“非也,高书记。虽然他们拥有巨大的权力可以胡作非为。但他们也有死穴。就是他们行使这些权力的前提,必须是为了保护郭嘉的安全。我们只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滥用职权,公权私用,那我们就有了对付他们的法律依据和手段。”
“你的意思是,那天不是在保护郭嘉安全,而是公权私用?”高育良问道。
赵瑞龙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没错。那天晚上,他们里应外合,十分狡猾地串通了海军,声称陈画的那个威龙加工厂给军方提供了重要的材料,这才让他们忽悠过去了。”
“高书记,这汉东形势严峻啊,国外奸细的力量都已经无孔不入,猖狂到敢在您眼皮底下做假了。如果您不出手相助,恐怕总有一天,汉东也不再有您的容身之地。”
高育知道赵瑞龙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赵瑞龙是在告诉他,在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旁观者,只有玩家和棋子。
现在他高育良不玩也得玩。
高育良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想让我加入你们,帮助你们搜集更多的罪证,来对抗他们?”
赵瑞龙默默地点点头。
看到赵瑞龙确定的邀请。
高育良内心波动剧烈,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们就不怕我也是国外奸细?”
赵瑞龙的心脏猛地一跳,尽管这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但在这种高度敏感的郑智游戏中,任何话都可能是在试探对手。
片刻思索过后。
赵瑞龙的笑声突兀地在房间中响起。
似乎想用这爽朗的笑声掩饰内心的不安:
“哈哈哈!高书记您真会开玩笑!”
而高育良仍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赵瑞龙收起了笑意。
他知道,这场游戏的赌注很大高。
任何一个不慎都可能导致计划的失败。
而高育良现在的表现,正在告诉他。
其绝非善类。
现在他必须得用更大的筹码来稳住这位老狐狸。
虽然有风险很大,但收益同样是很高。
值得尝试。
“高书记,您是知道我们赵家,一直是和您这种正义的同志站在同一条战线的。”赵瑞龙语气转为认真,他深知现在必须直击高育良的野心,“再说了,难道您不想拿回那把本属于您的位置吗?只要我们扳倒了沙瑞金,我保证,我家老爷子可以再次提携你,把您推倒汉东省委书记的位置上!”
赵瑞龙的这句承诺,对高育良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心中不断回响着这个“汉东省委书记”的位置。
这是他多年来朝思暮想要爬上去的地位。
回想起如今他的汉大帮,面临沙瑞金的种种威胁。
当前与赵瑞龙合作,似乎成了他的唯一出路。
然而,高育良身为老练的政治家,深知直接表露出兴趣可能会使他在谈判中处于弱势。
他面色一沉,故作生气地反驳:
“你要是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汉东的人事安排,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啊?你这不胡说八道!”
说罢,高育良起身抓起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
转身就要走。
他要用这种表态,让赵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