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比图说道:“曲政卓失败,四公主传信过来,在未摸清秦征的全部底牌之前,不易进一步行动。”
砰!
老者突然一脚踹在装着绿植的木箱上。
咔嚓!
箱体碎裂。绿植和凝土散落一地。
老者怒声道:“你们能等,老夫不能等。老夫今日这般形象,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该死的秦征,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此刻出现。坏了老夫的好事!”
老者怒骂,状若癫狂。
夏比图平静地看着,没说话。
但,抠了抠耳朵,老者是声音太难听了,好像石头磨锅底。
夏比图知道,老者当年,不但身上被烧伤了,嗓子也是那次坏掉了,能发出声音,已经很不错了。
老者忽然瞪视夏比图:“我给你儿下毒,你是不是很恨我?”
夏比图躬身:“不敢!五爷言重了!”
“哼!少跟老夫假惺惺的!上次你是故意被秦征控制的吧?你是不想损失自己的人马吧?你骗得了四公主,骗不了我。这笔账,我给你记着!”老者恶狠狠说道。
“五爷,我不是曲政卓!”夏比图虽然弓着身,很恭敬的样子,但此刻的语气可没半点卑微。
老者瞪着夏比图,好半天,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夏比图,你是真能忍,换做我,当年就杀了那个狗皇帝。
辱妻之恨,你都能隐忍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枭雄?屁,你就是一只狗熊,缩头乌龟,哈哈哈……”
老者纵声狂笑。
夏比图低着头,双拳紧握,眸中闪过杀机。
但,他忍住了。
淡淡地说道:“五爷,我若像您这般英武,今日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凶狠地瞪着夏比图。
就他这狰狞的表情,十个人能吓死九个,剩下一个,是个鬼!
“你在羞辱我?”老者阴森森问道。
夏比图不卑不亢:“不敢。我不是懦弱。我只是不想失败。在绝对把握之前,我不会出手。”
老者看着夏比图,终究没再讽刺下去。
他,现在还不能和夏比图翻脸。
“你还是不想杀秦征?”老者问道。
夏比图:“四公主说,秦征是个人才,不能杀。以后建国,有大用。她说,现在,除了北境王有合作意图,南境王、东境王和西境王都还没归顺,不是大举进攻的时机,还需韬光养晦。
四公主还说,以后你要是擅自行动,她会亲手杀了你。这次损失了几万人,还损失了一个兵部尚书,四公主很生气!”
“哼!”老者冷哼:“女人就是难成大事。若非如此,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秦征有一支黑骑军。几万人换这个秘密,不值得吗?”
夏比图没说话,知道这个五爷心狠手辣,不把人命当命。
老者忽然问道:“查到他们的来历了吗?”
“没有!无迹可查,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夏比图如实说道。
老者怒道:“一群废物,那可是九千人,又不是九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夏比图说道:“只知道他们出城了。我们跟去的密探都死了!”
老者愕然:“你派出去的可是精锐密探?”
夏比图点头。
老者“蹙眉”。
许久,突然问道:“秦征相信你塑造的,那位的存在?”
夏比图点头:“看似深信不疑。”
老者语气疑惑:“看似?”
夏比图:“秦征狡诈多端,喜怒不形于色,言语更是滴水不漏。真假难辨!”
老者半天没说话。
许久,突然问道:“如此谨慎狡猾的人,还拥有超强的推理技能。我让田千亩去接触他,会不会暴露我?”
夏比图实话实说:“难说,有我接触他已经足够了,我都被他坑了好多次,你认为田千亩比我还能隐藏?”
老者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让田千亩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吧!行刺秦征!我想知道秦征自保的底牌是什么。无论成败,田千亩的价值已经用完了,没必要存在了。”
夏比图大吃一惊:“田千亩可是四公主的人!”
他很想杀田千亩,但,没想到这个五爷会主动要葬送田千亩。
怕暴露,把田千亩撤回去就可以了。
老者冷笑:“你不是早就想杀他吗?你跟四公主说,这是我逼你这么做的,我不喜欢这个人。
告诉她,再派人来,派一个知进退的人。还有,田家庄也没必要存在了。不能给秦征留下一点线索。秦征此人有些恐怖啊!”
“是!五爷您休息!”夏比图没再废话。
五爷让田千亩行刺秦征,结局必死。
虽然他确定秦征不会武,但,秦征的底牌可是不少。
正合他心意。
夏比图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石桌上,走了。
老者走到石桌前,光秃秃的双臂费力地翻开书籍,之后,夹起书本,又躺到了躺椅上。
少师府。
夏末凝急匆匆跑进书房。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