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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 枕庸 1161 字 24天前

,所以不愿意苛待宋南曛。

他原本是想要让宋南曛理政的,可自从徐清纵死后,宋南曛便一个劲儿地和自己作对,惹得他心中烦乱。

想到此处,他连粥都没心情喝了,托着下巴便叹:“少傅啊,这事愁死朕了,宋南曛想要拉拢兄长,便是有结党营私之嫌,朕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他去封地,偏偏又被孟颜渊横插一脚,事到如今,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前宋澜这般说起自己的苦恼,梅砚总会耐心性子与他讲清楚其中厉害,教他写策论或是折批。

但这一次,梅砚没有放任他在自己眼前腻歪。

“南曛郡的事的确棘手,你既不愿有与他兵戈相见的那一日,便不好太过严苛,可若是他真有不臣之心,你又不可纵容,千防万防中,还要防着孟颜渊。青冥,我只点到这里,剩下的要你自己做决定。”

宋澜已经登基两年有余,朝堂上却还是一团浑水,因为处事太过雷厉风行,在外也落了个残暴君王的名声。

梅砚反省自身,觉得是东宫那些年自己事事都手把手教宋澜的结果,史书策论里可以学到前人治国之法,却不能照搬照用,更不能失了主见。

宋澜虽果断,却不够周全。

宋澜蔫蔫地“哦”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梅砚的意思他能明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宋南曛的事处理不好,日后的朝堂更会是一团雾水。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梅砚与宋澜也就刚用完早膳,东明就来敲了房门,说是廖华找宋澜。

然而并非是廖华找,因为廖华说:“陛下,南曛郡今日一早去了昭阳宫想要见您,卑职说您不在,南曛郡便执意在昭阳宫门前跪着等,任卑职怎么说都不肯回去。”

宋澜愕然:“他没说见朕什么事?”

“没说。”

这可奇了怪了,自从徐清纵死后,宋南曛便整日闭门不出,别说去国子监读书,就连除夕夜的宫宴都没有露面,如今却突然执意要见宋澜?

梅砚也皱了皱眉,道:“你快回去看看吧,别跪出什么毛病来。”

他对“膝盖”的关注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

——

宋澜也知道事情不宜耽搁,匆忙应了声就回宫了,一路上惴惴不安,直到马车驶入宫门,又过御园、经銮殿,他才看见了跪在昭阳宫玉阶下的宋南曛。

虽同在宫中,却抵不过这座皇城纵横千万百里,宋澜上次见宋南曛的时候还是一个月前,陆延生进宫见他的时候碰上过一次。

许久未见,只远远瞧着便觉得宋南曛瘦了许多,周身的气度也似乎稳重了些。

年都过了,他已经十六岁。

第47章 猹

宋澜踱步走至宋南曛身前, 垂眸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小少年,只见他已经不再服丧,穿的是一件薄青色的宫袍, 发也用玉冠束了,一张尚显稚嫩的脸孔上竟是说不出的……乖巧?

宋澜满腹疑惑,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在这里跪着?”

宋南曛规规矩矩俯身拜下, 青涩的声音从喉咙发出, 没有半分磕巴:“臣弟有事求见皇兄。”

宋澜挑了挑眉,显然更意外了些, 毕竟这段时间里宋南曛见了他都是喊“宋青冥”的,他已经有许久没从宋南曛口中听到“皇兄”这两个字了。

看了看冷风瑟瑟的天,宋澜终归还是心软了。

“进来吧。”

即便宋澜不在宫里, 昭阳宫的炭火也是照旧燃着的,门一关,屋里便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似久不肯停息的急促雨点, 落在了凝着霜雪的屋檐。

宋澜坐在椅上, 茶盏磕了磕, 觉得宋南曛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一进屋也不坐, 也不喝茶, 就干巴巴地在下首站着。

他将茶盏搁在案上,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宋南曛膝盖一弯, 又跪下了。

宋澜眼眶跳了跳, 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莫不是上辈子欠了自己这个弟弟的银子吧, 不然这辈子怎么摊上他的, 有事你说啊,朕没不让你说啊,动不动跪个什么劲儿啊。

耐心已经被耗光了,宋澜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案,一双锐眼上扬,问了第三遍:“宋南曛,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什么事?”

谁知话一出口,宋南曛的眼眶就红了,少年郎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样子极其惹人同情。宋澜竟也恍惚了一瞬,仿佛这几个月来沉浸在悲愤情绪你的宋南曛只是梦幻泡影,如今跪在自己面前的,还是那个只会躲在东宫门外捉麻雀的小郡王。

宋南曛攥了攥衣裳,哽咽着求宋澜:“皇兄,对您不敬是臣弟的错,勾结朝臣也是臣弟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弟求您,您不要迁怒我的先生。”

“你的先生,陆延生?”宋澜倾了倾身子看他,仍是不解,“这关陆延生什么事?”

徐清纵过世以后宋南曛便不肯再到国子监去读书,陆延生已经闲了好几个月了,期间他虽听了梅砚的劝进宫见过宋南曛几次,可那时候的宋南曛执拗得很,谁说话都不带听的。

如今这又是闹哪一出?

宋南曛的哭声终于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