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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 枕庸 1164 字 24天前

继续说:“但有件事我不太确定,就是子春与纸屏的情谊到底是怎样的?虽说子春有事没事地就爱往藕花园跑,可看纸屏的态度,似乎始终淡淡的……”

宋澜盯着他那润泽发亮的薄唇,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思绪说什么也落不到周禾和段惊觉的事情上去了。

他只是起了身,缓缓走向梅砚,边走边说:“段纸屏对谁不是淡淡的,少傅管他们两个做什么,莫不是要把咱们过来人的经验传授一些给他们?那可不行,咱们的事儿怎么能让他们知道。”

梅砚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问:“咱们的……什么事?”

上扬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轻轻启合的薄唇,笑得不怀好意:“少傅说咱们的什么事?”

梅砚瞬间红了脸。

“不行,你得分地方!”

这里是瑶光殿,大盛朝最庄严的所在,笔架山矗立之地,文臣武将站立之方寸,自然,悲愤一些说,还是梅砚逼死先帝的地方。

宋澜“哦”了声,只一瞬,刚暗下去的眼眸随即又亮了起来,兴致冲冲地说:“那咱们去后面?”

由不得梅砚拒绝,宋澜就已经将人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到了瑶光殿后面的暖阁里。

是天色有些昏沉的傍晚,酷暑时节的风也暖人,暖风从窗缝吹到暖阁里,什么都暖。

风也暖人也暖,宫苑里的甬道掀起了一阵穿堂风,回廊下的玉铃铛晃了晃。

两人的误会解开以后,宋澜一直把梅砚疼得跟什么似的,大多都是轻柔和缓,宁可自己忍着也不会有太过火的时候,梅砚以为他心里有数,这会儿也就顺从地依着他的意思来了,结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聪明睿智的梅景怀也有料错了的时候。

梅砚指尖发颤地扯了扯宋澜的头发,声音无力到有些听不清:“宋青冥,你是不是魔怔了……”

宋澜擦了把汗,不知疲惫。

“朕看段纸屏和子春那样子,心里忍不住着急。”

梅砚努力维持脑子里最后的清明,咬着牙说:“你……着什么急?”

瑶光殿的屋脊上飞走了一只雀鸟,只留下一排井然有序的屋脊兽面面相觑,若是屋脊兽有灵,恐怕心里也只剩下一句话:这都什么跟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

辉煌大殿里,饕餮兽贪婪地张开了嘴,上古凶兽凶起来,那得多凶啊。

大约真的是因为清心寡欲了太久,宋澜这次就折腾狠了,梅砚最后已经没有力气自己从暖阁走出来,还是宋澜抱着他回的昭阳宫。

堂堂大盛的帝王,深更半夜抄小路回宫,还要提防着不能碰上路过的宫人,比做贼的还要心虚。

梅砚软塌塌地伏在宋澜肩膀上,神智半醒,脸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昭阳宫里,鹦鹉翡翠站在窗台上扑腾翅膀,它已经可以在看到宋澜的时候用有些粗狂的声音喊几句:“参见陛下!”

宋澜满意地冲着鹦鹉点了点头,中规中矩地样子像是在召见什么臣子,若非梅砚累得几乎要睡过去,此时一定要抬起手来抚抚自己的额头。

我梅景怀聪明一世,怎么到头来会喜欢了这么个玩意……

宋澜自然不知道梅砚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妥帖地伺候着他收拾干净,全程没让宫人进来,梅砚仰躺在热气氤氲的浴桶里,终于恢复了些神采的眼睛一眨一眨。

宋澜勾了勾他的头发,声音含笑:“少傅,想什么呢?”

梅砚自己给自己鞠了一捧水,水珠顺着颈侧滑落下去,又落回到浴桶里,只剩下肌肤上莹亮亮的一片水渍。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那会儿说子春和纸屏,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宋澜捏了捏梅砚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就是看着他们两个磨磨唧唧地费事儿,朕替他们着急。”

宋澜以为梅砚是要兴师问罪,然而梅砚只是轻轻“嗯”了声,说:“我那会儿脑子乱着没想明白,现在清楚些了,小陛下,你虽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但急得也不算没道理。”

梅砚很少这么云里雾里地说话,宋澜面露不解地托了托下巴,窗台上的鹦鹉扑扑腾腾地飞上了房梁。

梅砚垂下眼睛,一双杏眸被氤氲的水雾遮挡住,就连声音都多了几分缥缈。

他说:“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情。”

第73章 云川呐

天顺四年春, 乍暖还寒。

盛京城里刚下过一场早春的雪,长街上的屋檐上还有未消融的碎雪,天气冷得出奇, 就连江边新生的柳芽都蔫了个彻底。

明明是欣欣向荣的时节,却让人觉得一切都是索然无味。

略显萧索的天气里,宋云川早早带了一队人马出了城门, 因为走得匆忙, 街上没提前清道,所以引得百姓们纷纷驻足。

这就是大盛的太子殿下……宋云川?

这就是宋云川, 璞玉浑金,年少盛才,年仅十四岁就帮着皇帝打理政务, 被天下百姓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寄予了厚望的大盛太子。

宋云川穿着一身水华朱色的宫袍,眉目出众而不张扬,少年的身形已经长开,俊秀得像诗词里写的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