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将摔了马,引得周遭人一阵哄笑, 被廖华冷着脸呵止了。众人立即噤声, 有些担忧地看向那辆沉默的马车。
马车上, 梅砚被宋澜揽在怀里,一张如玉的脸上满是苍白与疲惫, 薄唇轻抿, 却看不到一丝血色,他的呼吸很轻, 正沉沉睡着。
宋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身上的红疹已经全好了, 可眼白却又布满了红血丝, 连从前的狠厉和偏执都找不到了, 那是因为这些天来,他总是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梅砚看。
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眼神。
梅砚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自段惊觉死后,他体内的蛊虫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疼,那颗饱受折磨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连跳动的幅度都一天比一天小下去。
梅砚很能忍疼,但精神却越发不好,宋澜见不得他再自伤,就常常把他揽在怀里劝他睡觉,“少傅,睡着了就好了。”
梅砚听话地倚在他怀里睡,这几天里睡着的时间甚至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
宋澜就这么静静地垂眸看着他,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段惊觉刚死的时候,宋澜因为梅砚身上的血蛊闹过也疯过,他拿剑抵在大夫的脖子上让他们想解蛊的办法,甚至含着泪求段弦丝去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
到最后,颤颤巍巍的老大夫跪下说“陛下饶命”,骄矜的段弦丝也红了眼眶说“宋青冥你别这样”。
宋澜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来是梅砚吻了吻他的唇,说:“青冥,我们回家。”